高/潮的余韵中,他激动得浑身发抖,从柜子上拿过相机,换了好几个角度,摁动快门。

喻让醒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浆糊,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他坐起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陌生的环境里。

他非常不舒服,除了头昏脑涨打不起精神以外,前几天骑马时腿部留下的伤好像更疼了,腰也酸痛得厉害,衣服皱巴巴穿在身上,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昨晚怎么了,这是宋知津家里么?

喻让下床开门去了客厅,看见一个身影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

他以为自己幻视了。

乔瑜?

“哥哥醒啦,”乔瑜系着条围裙,手拿漏勺,笑得像秋阳一样温暖,“饿了吧,我煮了面条。”

喻让闭了一下眼,觉得头更昏了。

乔瑜偶尔也会这么黏黏糊糊地跟他讲话,这代表他心情很好,对喻让来说却是件毛骨悚然的事。

“你怎么在”他意识到逻辑不对,改口,“我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喝多了,宋知津打电话给我,我就去接你了。”

“宋知津打电话给你?”这缺货脑子被门夹了。

话说回来,他昨晚,有喝很多吗。

“嗯,我好不容易把你弄上楼,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磕到你了,哥哥没受什么伤吧。”

乔瑜根本不想提其他人,将煮糊的面条捞进碗里,献宝一样端过来。

“你尝,我第一次做,好像还挺简单的。”

喻让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吃,你有新的牙刷么。”

乔瑜端碗的手抖了一下,眼里有几分怨怼,却还是笑笑的:“我给你找。”

喻让洗漱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又找乔瑜要了充电器接上。

他守在手机边上,打算充一点电就走,乔瑜端着面过来了。

“我热过了,是妈妈教我煮的,味道差不多。”

喻让正在开机,头也没抬:“我不饿,拿开。”

“你不是喜欢吃面吗?”

喻让没理他,因为他发现手机里居然有两个楚砚的未接来电。

楚砚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一时竟然有些恍惚,连忙按键回拨了过去。

乔瑜瞥见他手机屏,面上假装的柔和逐渐龟裂。

他想把碗扔在喻让脚下,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的东西,他那么不放在眼里。

喻让看上个画画的穷小子,他也去学画;喻让喜欢吃喻晚晚做的面条,他也学了怎么做。喻让就这么给自己脸色看?

他还不如像昨晚那样,教喻让乖乖地躺在他身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操控。

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跟哥哥婉转示好根本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一无所有,只能待在自己打造的笼子里乞求垂怜。

他用力捏紧了碗沿。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喻让居然有点紧张:“昨晚喝多了没接到电话,怎么了呀?”

那边静默片刻,传来楚砚有些疲倦的声音:“你在哪儿?”

“在外面,”喻让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乔瑜哪里的房子,他问,“你是明天回来么,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回来了。”楚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喻让听着那声猝然的忙音,有些茫然。

他将手机拔下来就要出门,乔瑜站在门口,还捧着那个碗,眼神阴沉幽深。

喻让目光掠过他,手指上的创口贴映入眼帘。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面糊了,你也别吃了,让张姐过来给你做。”

乔瑜猛地看向他,嘴唇动了一下,像是想裂出笑容,又在喻让匆忙离去的背影中撇了下去。

不能着急,现在他还控制不了哥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

亏损身体的药暂时不吃了,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