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转低,几不可闻。

“谁知道,我还有几个生日呢?”

喻让像是被蛇咬了一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你以前送什么?”

“不送啊。”

喻让骗了楚砚,他是送过礼物给乔瑜的。

曾经每年,他都会去灵济山上烧香求平安符,在乔瑜的生日那天放到他手上。

尽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在垃圾桶里,看见被剪得稀巴烂的碎片。

他求了整整十六年,如果不是初恋那件事,可能还会再求十六年。

也许那东西真的有用,乔瑜十几岁时已经康健与常人无异,甚至在校运会上拿过名次。

可这几年他不再送平安符后,不知怎么回事,乔瑜的身体状况又不容乐观起来。

乔瑜可以暗地里上他的眼药,可以当着他的面搬弄是非,反正他不痛不痒,怎么样都好。

只是他要死的话滚远些,不要在自己这里出半点差池。

“眼睛长着做什么的?”

喻让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差点撞到了人。

冷声提醒的是他继兄乔慕晚。

乔慕晚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很高,神态懒倦,却是通身贵气。

除了他,这种气质喻让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抱歉。”他往旁边退了退。

男人没看他,淡淡一垂眸,径自从他旁边过去了,华灯之下,面上一派疏离神色,好像万事与他皆不相干。

“别毛毛躁躁的。”乔慕晚叮嘱了喻让一句,便跟了上去。

宋知津靠过来,弹了下喻让的额头:“发什么呆呀,直往人家怀里扑。”

说罢,他瞟了眼那人背影,低声道:“想不到解良辰也会来,估计是看在你哥面子上。”

喻让不认识,却对这姓氏有印象:“谢,还是解?”

后者是真正根基深厚、列鼎重?P的世家。

宋知津好笑地看着他:“和温家不相上下的,还有哪个解?”

听到温家,喻让神色变化少许。

他不做声地环视了一圈,满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但并没有那个人的面孔。

他神思定了些,不再多想,和宋知津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乔慕晚已经不在席间,大概是去送那位解家少爷了。只有喻晚晚和乔家主人乔鸿相携举杯穿梭在盛筵之间。

乔瑜也很快现身了,不少男男女女拥簇过去与他攀谈,他始终带着温暖柔和的微笑聆听和回应。

他年纪不大,却是谦谦君子容颜如玉,令不少名媛闺秀芳心大动。

宋知津问喻让:“你答应了乔瑜什么礼物,今天没带来吗?”

喻让懒得多说:“我已经送了,他爱要不要。”

“嘴巴那么坏,还不是送了礼物?”宋知津笑他,“你们两兄弟就是有什么误会吧,好好沟通就是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喻让对他和事佬的性子实在无语:“你是居委会调解大妈么?”

“你说是就是吧,?G,该不是还在生我气吧,因因?”

“我有什么可气的,”喻让尝了尝杯中葡萄酒,“你再这么叫,我就不保证了。”

“上次我说话没过脑子,你别介意。”宋知津说,“那套画具,我没送乔瑜。你想要,明天我送你那儿去。”

他想了想,又轻轻笑道:“只是你不会拿去讨好楚砚吧。”

“我不要。”

喻让转了转酒杯,灯色流转在他颊边,衬得容色有些冷淡。

宋知津无奈了:“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喻让喃喃了一句,轻轻笑出来。

宋知津困惑地看着他。

“我以前认识一个小孩子,”喻让把玩着空酒杯,温吞着说,“他摔倒了,很委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想让人哄一哄他,抱他起来。旁边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