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下意识躲了一下,厉深动作一停,收回手来,两手揉搓了一下,驱散了手上的寒意,才重新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
果然滚烫。
睡着的虞棠皱紧眉,睡得很不安稳,眼角泛红,水盈盈地还带点湿润,像只脆弱的小动物。
房门敲响。
厉深收回目光:“去开门。”
.
虞棠先是觉得烧得快升天了,接着感觉有人在搬弄自己,吵吵嚷嚷的,他想让他们安静点,但是嗓子里仿佛在冒火,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浮在一片云朵上,云朵软极了,垫在身下很舒服,身上也暖暖的,像被最软糯的羽毛轻柔地包裹。
渐渐地,他觉得自己从云朵上向下落,身上一阵阵湿漉漉,思绪也清明了许多。
终于,眼皮没那么沉了,稍微用了点力就能睁开。
“咦?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接着一张充满惊喜的脸浮现在眼前,“退烧还挺快的。”
虞棠用力眨了眨眼,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装潢华丽的天花板,硕大繁复的水晶吊灯,柔软至极的床垫和被褥……
看起来有点熟悉。
虞棠舔了下干燥的唇,慢慢想起来了。
这跟厉深那间套房的起居室是同样的装修风格!!
“来,喝点水。”
陌生男人倒了杯热水过来,见虞棠面露慌张,安抚道:“这是厉董给你安排的房间,我是他的私人医生宋渊。不用紧张,你已经退烧了,一会我给你上点药……”
“上药?”
虞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嗯。”宋渊把水杯塞进他手里,杯子里还体贴地放了根吸管,“厉董有紧急会议,在隔壁呢,我一会去告诉他你醒了。”
虞棠抱着水杯,呆滞地喝了几口水,嗓子和嘴唇终于没有那么干燥了,觉得浑身都松快了许多。
眼见着宋渊手里拿着一管不明膏药,虞棠瞬间想到了什么。
“那个……医生。”
虞棠紧急打断他的动作。
“嗯?”宋渊看他。
虞棠思绪顺畅了,就想起了许多。
比如,霸总,海棠文,私人医生,发烧……
他看向宋渊的表情微妙起来。
不知道这位私人医生这样被叫来处理过多少人的发烧?还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一样,这么顺手地拿药膏,看来前面已经处理过无数个人了吧!
“医生,我……”虞棠艰难地解释,“我不是因为那种事发烧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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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虞棠甚至感觉能听到窗户外隐约的风声。
宋渊眨了眨眼,看着虞棠,半晌才道:“那种事,是哪种事?”
虞棠:“……”
懂的都懂,还需要说明白吗!能不能给彼此留点体面!
宋渊见虞棠一脸欲言又止,摸了摸下巴,脑袋上叮得一声亮灯泡:“难道说……”
虞棠期待地看着他。
宋渊像是发现了大秘密:“难道你跟厉董还有别的事!!!”
虞棠:“……”
“别乱说。”虞棠有气无力地做最后的挣扎,“我暂时还不想那么早……死。”
那么早
被草死。
宋渊似笑非笑:“那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没听懂。”
虞棠生无可恋:“……算了。有些事不懂也是好事。”
说不定这是个刚刚上任的医生?或者厉深在这方面边界感很强,处理替身们那方面的事的医生跟这种正常看病的医生不是同一个?
宋渊挑了挑眉,一脸玩味,见虞棠小脸儿苍白也不好再打趣他,继续拿起了手中的烫伤膏。
虞棠看到他手中的膏药就警惕起来:“那你这是什么药??”
宋渊不明所以:“烫伤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