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山给你找大夫吧。”

“嫂嫂。”关榆正剎白着一张脸,一如前几回紧捉她手腕不放,不同的是这次开了口,问:“你说……堂哥会原谅我吗?”

斯人已逝,便是不原谅,又能对你做什么呢?难不成那香炉当真是他显灵打翻?抑或这几日的病是他刻意的惩罚?

无论哪项都无从求证,凌湘疑心那日给他的打击似是重了些。思及自己的荒唐事,不由放软了语气:“他连我都没责怪,怎会气你?”

“嫂嫂不一样。”

“对你,他只会嫌自己不够好。”关榆正两眼空空,虚望向天花,明明讲的是关榆平,不知哪句话又给绕到自己身上:“反倒是我,常惹他动怒。”

“嫂嫂记得我落水那回吗?”

“你惯会装乖。”凌湘被勾起记忆,道:“偷偷跑去溪边非要学泅水,若没我洗衣服恰好经过,你小子还能活?榆平生气也是该的。”

“不是为着这事。”

假象被拆穿,关榆正亦不见心虚,反而微微弯起唇,大有认下的意思,继续道:“他气我害你下水染了风寒,抱病在床。怕我又会乱跑出去,让你操劳,才以狠惩把我的脚打断。”

“那日后,为让你远离小溪,更在家中打了口井。”

凌湘不解,更为他所言大感惊讶。

然不容她细想,关榆正又说:“所以我执意回来惹嫂嫂心烦,堂哥怎会不生我的气呢?”

“我没……”

凌湘下意识否认,刚开口却打住了。她摸了摸关榆正额头,温度还是很正常,听旁人说久待地窖出来的人体温多是偏高,且会神智不清,可此时静心观察,他连呼吸都那么均匀,除了脸色青白外,倒真没什么病人样。

当真没有痊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