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细雨!不准拍了!”兰涧瞬间整个人都巴在了崇明身上,将脸埋在他怀中东躲西藏,“你和明月珄一样无聊啊!”

“哈哈哈哈!”是谢南渡那家伙,把儿子化成了大熊猫,乐不可支地捧腹大笑,“儿子,帅!”

家里简直就是一团混乱。

却有了些新鲜生动的年味。

崇明看着镜子中面无表情的孟兰涧,用湿毛巾给她擦脸的动作更轻柔了些,“好了别生气了,我等等一定帮你收拾明月珄。”

“怎么收拾?”

“把她丢出家门喂狼,你觉得怎么样?”

“啊?深桦里还有狼吗?”孟兰涧瞬间不生气了,抓住崇明在她鬓边的手腕,“那好危险的,你别、我不跟围围生气了。”

“逗你的,这都能信?”崇明轻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你以为门外就是冰岛吗?”

“这要真的是冰岛,我反而不怕了。小郢哥会赶狼,我小时候遇到过,就是他把狼赶跑的。”

“你还真遇到过狼啊?”崇明手上动作一顿,“你那时候一定吓坏了吧?”

孟兰涧咧开嘴,假笑,“逗你的,这都能信?”

崇明被她气到,直接把她沾着墨迹的脸转过来捧住,猛地一顿“唇枪舌战”。

孟兰涧被收拾得狠了,掐着他后背那紧实的背肌,两脚踩到他拖鞋上,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的。他身上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墨迹沾到了她身上,两人谁也不嫌弃谁的紧紧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咳咳!”

半敞着的浴室门外传来一道不和谐的清咳声。

崇明不悦地偏过头,“爸妈没教过你,小孩子不准偷看吗?”

“我没偷看啊!”原本只是想来送卸妆水帮忙的明月珄,看着孟兰涧面红耳赤地别过脸藏在她哥胸膛里不肯跟她对视,她两手环胸神态自若道,“我可是光明正大看着呢!”

崇明一时语塞,被妹妹围观和妻子的拥吻,还是那种深到舌尖都抵着舌根的恶狼扑食式的吻实在是羞耻,他瞪不走无法无天的妹妹,只好学着兰涧的样子,缓缓别过了头。

明月珄眼看着她那位常被戏称为“得道高僧”的哥哥,也和他怀中的妻子一样,从耳根涨红到了脖颈。

“要帮你们关门吗?”

“不用。向后转,抬步走!”

明月珄:“……”

第一次在新婚夫妇深桦里的家聚餐就赶上了年夜饭,崇明和谢南渡两位大厨操刀,半中式半西式,种类繁杂食材丰盛,谢堂前小朋友吃到肚子都圆滚滚凸起了,还吵着吃了半个栗子蛋糕。饭后他缠着孟兰涧继续讲她在挪威遇到野狼的事,孟兰涧下午回怼崇明时说她小时候遇到野狼的事是真的,只不过地点是在北欧的另一个国家,挪威。

将狼赶跑的人也确实是她小郢哥,他奶奶是孟兰涧的姑奶奶,早年与他爷爷一起去冰岛考察,后来就留在了冰岛。李郢出生于冰岛,在挪威长大,这些年他世界各地跑,兰涧也不知道他最近去了哪儿。

孟兰涧见谢堂前对于北欧特别感兴趣,趁他爸妈和崇明兄妹二人去玩牌,便拨通了小郢哥的电话,想跟他道新年好,顺便让他回答谢堂前那些精灵古怪到她都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怎么说?”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男人慵懒磁性的嗓音。单刀直入,连寒暄的语气词都没一句,是她小郢哥没错了。

兰涧与他拉扯几句,知道他正好在挪威奥斯陆的家中,便让他打开视频给谢堂前看一看下午三点奥斯陆的树林。冬天的密林灰蒙蒙的围绕着林中独栋的木屋,兰涧看了一会儿镜头中久违的景致,不由感慨道,“可惜今年又没来找你写生。”

李郢关上侧门,把手机镜头转回来,随意地将装了最后一个面包的纸袋丢进壁炉中,木柴燃烧得正旺盛,火焰舔过他的指尖,他在给谢堂前示范纸质垃圾循环利用的最快方法。他漫不经心地问他远在南麓的妹妹,“你嫁的人对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