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受到兰涧的影响,甫一到家,人还在地下车库,就指着红豆饼垫肚子了。

兰涧分了他一个红豆的。她自己还剩一个奶油的,一人一个油纸袋包着,她惬意地把红豆饼剥出一半的高度,举到崇明跟前

“干杯!”

崇明举着自己那份,陪她幼稚地碰了碰饼皮,“干杯!”

崇明吃东西快,吃完想擦手,发现手边的纸巾盒里没纸了,想让兰涧从她座位前的储物屉取包纸巾,见她吃得专心,便不要她代劳了。他解开安全带,倾身探向兰涧的座位前,绅士地说明:“兰涧,我取个纸巾。”

崇明毛茸茸的脑袋猝不及防探了过来,兰涧的目光停留在他纤长的脖颈上。薄薄一层深灰色的衬衣领,里面看上去连打底的羊毛衫都没穿一件。

“你不冷吗?今天。”兰涧下意识问他。

“不冷。今天温度最低有9℃,湿度也不大。”崇明边说边翻着储物屉,他捞了一下没摸着,于是身体愈发前倾,“没道理都用完了吧。”

他的呼吸都快扑到兰涧的双腿上。

兰涧不敢动。

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但他的耳朵薄薄一片,光洁地裸露在兰涧的视野中。

那一刻兰涧有些鬼迷心窍,指尖不受控地伸到崇明耳畔,轻轻捏了一下崇明的耳垂。

是温热的。

且柔软有肉感。

一触即离的动作,却让两个人都兀自僵硬了身形。

“啊那个我,就是突然想到、有人说耳朵的温度比较低……你说你不冷,我就想着,测试看看温度较低的地方,是不是也热着……”

兰涧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细如蚊呐。

崇明始终没找到纸巾,现在他也没心思找了。

上半身退回驾驶座,坐直身体后,他偏头看向兰涧,“我还以为结婚第一天,你就要揪我耳朵,立下妻纲呢!”

兰涧被崇明抓包,恼羞成怒地憋红着脸回嘴道:“我哪有揪?”

“不然你那叫什么?”

兰涧本想说“温度测试”,哪知嘴巴冲太快脑袋跟在后面没追上

“硬度测试!”

“……”

熄火后的车内,尴尬又暧昧的口误让温度直线上升。

崇明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兰涧,等她自己解释。

孟兰涧破罐子破摔,在下车前飞快道:“不是要过、婚后生活吗?我下车前先测测看硬件基础,不过分吧?”

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性生活”三个字。

兰涧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纯情。

就是嘴有点硬罢了。

兰涧是第三次来崇明的跃层公寓,虽然是他一个人住,但是房子大得可以同时住下三代人。第一次来是实验室团建结束,回程时薛享突然提议,想到崇明家玩游戏。于是兰涧、马阅和,沾光一起来了崇明家。玩到吃完十点的宵夜,崇明才赶人。

第二次就是骑小电驴那回,小电驴在买完红豆饼后很快就降速,耗尽了电量。崇明踩了会儿轮子,正想着要不然路边找个充电柱先充一会儿再走,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天空突然开始下起雨。

崇明快速踩着踏板,在细雨转为狂风暴雨前,载着兰涧骑回了家。给小电驴充上电,他带着兰涧上楼,唯一的雨披给兰涧穿了,崇明被淋得浑身湿透了,得换身衣服。

崇明上二楼捯饬自己,兰涧就留在一楼的游戏房里玩他的wii。

崇明有个专门的游戏房,除了他那台连显卡都是私人订制的顶配电脑,还有半边区域是玩switch、wii、PSP那些游戏机的。

这次兰涧换了身份进他家门,除了身后多了个行李箱外她仍然没什么“已为人妻”的自觉,换完拖鞋,连直奔游戏房的步伐都是如出一辙地迅速。

崇明提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毫不意外地把家里每个房间的灯都一盏盏打开。

“哇哦!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