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安静呆着。”
“佑安年纪小,不懂这些,你吼他做什么?”二富媳妇埋怨过丈夫,才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对他说,“你先生睡着了,你两个姐姐在送他呢。”
“哦。”狗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什么是死,死了就是一睡不起了,但先生总是咳嗽,很难受的样子,他能睡了不是很好吗?睡着了就再也不用难受了。
这生离死别,最是摧人心肝。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张婆子也是知天命的岁数了,她擦了擦眼角,对儿媳妇说道:“你带佑安回去换身衣服,从今儿开始,也让他和苏家两个闺女一起守灵。”
“娘,这是不是不合规矩?”二富迟疑,村里都是子孙守夜,哪有邻居家的孩子帮着守夜的。
“是啊,娘~佑安还小,守夜可不是一两天,他哪受得住啊?”二富媳妇拉了拉怀里的孩子,劝道。
张婆子不是老糊涂,她严肃地说:“苏先生只有两个女儿,也没个儿子为他送终。他教佑安不少时日,束脩一分没收咱们的。就让狗子这个学生充当他的后辈,他的身后事,我们不能干看着,连个为他摔盆送终的人都没有。”苏家一家逃难至此,亲族俱无,找个族侄代替都找不到。女儿女婿是不能摔盆的,但是无人摔盆意为不得善终,尤其是在乡野间,对此更是看重。
二富被他娘说得又羞又愧,也不再言语,默许此事。二富媳妇不敢忤逆婆婆和丈夫,只得拉了狗子回家换衣服。这会夜里气温不高,她怕儿子因此着凉,素衣里头给他穿得厚实,一圈下来,显得有几分臃肿。张婆子看了看孙子的衣着,蠕动了下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苏凝对张婆子此举十分感激,不住的谢了又谢。时至深夜,苏家一灯如豆,狗子打了个小哈欠,眼皮耷拉下来。苏凝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他:“佑安觉得困了,就眯一会吧。”
“不行,不能睡呢,要守着先生。”狗子忙摇头。
“好孩子。”苏碧摸了摸他的头发,称赞他道。
苏凝看了看妹妹脸色十分差,她劝苏碧去休息会。苏碧不愿意,反劝苏凝去休息。两姐妹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起守到了天亮。
苏碧起身的时候,她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苏凝花容失色,父亲刚出了事,妹妹再有什么不对,她怎么受得了。
开始大家安慰苏凝,说苏碧只是身子弱,守了一夜累了睡着了而已。但后来见不管怎么喊,苏碧就是不醒,他们也急了。
第六十一章 难过
草长莺飞三月天,田边新生的草芽嫩绿喜人。斜风细雨中,一行人却无心欣赏这幅美景,步履匆忙。二富扶着老大夫,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昨个刚送人回去。今天一早,却又将人接了过来,而且因没借到牛车,还累得老大夫走了一段泥泞的乡间小路。
到了地方,老大夫很有职业素养,没喘口气就要去看苏碧,他凝神把了脉,半响后,他道:“碧丫头需要好生调养才是,她已有一月多的身孕……”
苏凝双目红肿,面色也不好,老大夫索性也替她看了看,他劝道:“你爹不再经受病痛折磨,他去的安心,你也该节哀才是。”
在送走老大夫一会儿之后,苏碧终于醒了,苏凝忙吩咐大妹把温在灶上的米粥端来,这还是她亲手熬制的。因为老大夫说,孕时能不吃药最好就不要吃,他没也给苏碧开方子,连诊金也未收,给苏青竹上了一炷清香后,摆摆手自己走了。
一天滴米未进,苏碧早饿过了头,再加上出了父亲的事情,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尤其看到碗内竟然是熬得粘稠的燕窝粥!她更吃不下去了,爹才刚去,按理说,她们应该只进些清粥果腹罢了。
苏凝把她有孕的事情一说,苏碧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她傻傻的张着嘴,食不知味的把一碗粥喝完了。
然后苏凝不放心,还是让她躺下再休息会。苏碧本以为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枕,她迷迷糊糊就又睡了过去,她太疲惫了。苏凝守在床边,见妹妹睡实了,才给她掖了掖被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