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一屋说话。
到了夜间家宴的时候,宋老爹被下人扶着坐在首位,宋子期和苏凝坐在一边说点闲杂趣事,席间的气氛勉强还算乐呵。直到宋子愈过来了,在这样的日子,他竟然还和那个叫挽月的女子形影不离,把人带到这里来了。
瞅着小儿子身后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宋老爹和云氏虽然早有打算,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此,室内明显静了一刻。
“子愈啊,快坐到娘身边来,你哥哥嫂嫂早就到了,偏你来得迟。咱屋里丫鬟尽够,你怎么还带着个小丫头。咱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屋子窄,人多了不挤得慌。”云氏招呼儿子,但是余光都没有给挽月一点,完全无视她了。
宋子愈也有几分尴尬,他本以为母亲不再来找挽月的不是,是因为准备接纳她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年年岁末饮屠苏,防病防瘟疫。宋子愈最小,按照习俗该由他开始,他喝完之后,犹豫的瞥了眼挽月,她已经被屋里原来的下人挤到角落了,但看到他看过来,还是给了他一个柔柔的笑脸,示意自己无事。
宋子愈心头一暖,挽月如此善解人意,对他更是体贴周到。如今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他怎么能辜负她呢?!今天特意带她过来家宴,可不是让她站在角落里被埋汰的!宋子愈头脑一发热,他不假思索便道:“爹娘,挽月只比我大一岁,我饮酒之后就该轮到她了,再然后才该是嫂嫂。”
屠苏酒是年节必备,据传可强健身体,防治百病。合家团聚时,都是年少者最先,年长者最末,有“幼者贺岁,长者祝寿”的意思。但这是按一家人来排顺序。宋子愈这话分明是想把挽月算进自家。
苏凝本来正欲饮酒,但听了宋子愈的话,她顿时感觉就跟吞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这酒哪里还喝得下去?竟然把她和那种女人排在一起!这个小叔子未免太不着调了!他是否真的学过孔孟之道,君子之仪?
“咱家又不是什么苛责的主家,等会得闲了,下人们在一块喝喝酒取取暖,我们也不会有二话,等会让她跟你屋里的婆子丫鬟一块喝吧。”云氏搁下筷子,面上不咸不淡,语气却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这顿家宴不欢而散。苏凝回到房中,还觉得气闷。初嫁进宋家的就知晓公公粗野无礼,但是那是长辈她不能私下非议,可是小叔子今天的行为却是活生生的羞辱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对待?!
“凝儿快别气了,喝杯茶消消火。”宋子期开始也有些懵,他记忆中的弟弟聪明伶俐,深受父母喜爱,从小被宋老爹云氏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长大,出去一趟回来,却跟完全变了个人似得。虽说他以前就没有多谦逊,可也不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
苏凝沉默的接过茶杯,没说话。她不至于迁怒宋子期,但也没有开口的兴致。她开始深思,她嫁入宋家,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婚后的生活和她预期得相差太远。
“还是第一次看见凝儿生气。”宋子期坐到妻子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我代二弟向你道歉可好?大好的日子紧锁眉头,多不吉利。”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到了夜里甚至是四肢交缠,亲密无间。苏凝对于丈夫偶有的亲昵之举也慢慢习惯,她顺势将头靠在宋子期的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是不说话?”宋子期闻着苏凝发间的香气,盼着能马上把她哄好了。
“你这个弟弟呀……”还不如一直关在院里养伤。苏凝也从秋红那听来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唯恐传到父亲耳中,惹他担心。要知道一个人做错了事,一家子都要为他蒙羞。
“我们不提他了,想想开心的事,马上就是正月初二,要去你的娘家,还要准备些什么礼才合适?”宋子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抚苏凝,又不想让她低落下去,遂干巴巴的转了个话题,其实回门礼苏凝早已备置妥当了。
“回门礼的事情,哪里还用你来操心?”苏凝闭上眼,暗自想到,丈夫她没有选错。但婚嫁之事,不是只算他们两人,整个宋家都与之息息相关。如果宋子愈风评日益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