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众人都愣住了。
乌典吏第一个跳出来质疑:“你们夫妻给人送东西的事儿你以为瞒得住我们?可你那些东西前?脚送过?去,后脚又带回?去了,你当我们不知道?”
“是啊!”虞县丞装模作样地附和,“乌老爷只怕是醉糊涂了,在与我们吹牛呢!”
其余人也不怎么信,金老爷被嘲笑了一番,最?后指天发誓,好一番赌咒。
“……若是县太爷没收我的金子,我金某人钱财尽散,将?铺子送给你们都成!”
金家那首饰铺是他们夫妻的命根子,这话一出来,大伙儿不信也得信了。
虽是信了,但沈、乌二人的第一反应却是戒备。
“贪污受贿这么大的罪名,若是被告到府衙,姓严的就完了!他那样狡诈的一个人,若真收了金家的钱财,定然?有的是办法堵住金老爷的嘴。这样现成的把柄送到我们手里,定然?有诈!”
“就是,只怕又埋了什么陷阱等着咱们跳!”
这反应有些出乎虞县丞的预料,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边上的徐老爷先?说话了。
“怕什么?再找个人试上一试不就是了,总归不用咱们冒险。”
沈主簿捋了捋胡须,眼睛一眯:“还是徐老爷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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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宴会上的事儿便传到严少煊耳朵里来了。
他正等着事情发酵呢,关修德带着押送税银的队伍从辽阳府回?来了。
岭北的税银延迟数月才送至辽阳府,还短了许多,严少煊料想沈主簿和乌典吏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乌典吏背后那位同知定会借此发难。
果然?,关修德带着队伍回?来,一同带回?的,还有同知杜大人问责的信件。
一问?严少煊为何上任月余才收缴岭北赋税;二问粮税为何缺了约莫一半;三问?岭北衙役为何换了一批人马……
同知作为知府副职,可协助知府掌理地方事务,他若发难,严少煊定然?不好受。
关修德过?来回?禀时面?色沉重:“同知大人似乎对咱们这回?征税的事儿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