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萨应当是真的死了,那中年男人像是律师,中年女人像是公关总监,救护车是池寓伽做的戏。

稚恩闭上眼,赵萨洒脱笑着的样子犹在眼前,以及他昨天视死如归的表情,和身体摩擦时的温度。

他感到了某种唇亡齿寒的恐惧。

但接下来这一切似乎就跟他无关了,仅载着他一人的黑车开动。

目的地是那套黛因中心池寓伽给他住的公寓。

稚恩第二天才意识到,他被关起来了。

所有窗户都加了一层铁栏杆,卫生间的小窗也不例外,卧室里装了监控,可能是池寓伽想看他睡觉,稚恩骂了句死变态。

出门就看到门口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保镖,问他们什么问题都不理会。

稚恩砸东西,他们就平静地说:“您小心手。”

室内有书,有投影机,可以看电影,可以看电视,有固定电话,唯独没有上网的方式。

稚恩在自己的东西里翻出电话本,打给朱钦学校,对面的人很惊讶:“稚老师,你家里人说你生了大病动了手术要休养,你没事吗?”

稚恩闭着眼说:“......请问我的合同怎么办?”

“按照合同我们会保留您18个月哦,如果还有医生证明,可以延长,只是病假期间不带薪哦。”行政甜美地说。

稚恩挂了电话,坐在家里发呆。

到中午,门开了,稚恩赶紧走到门口,只见是杨喜。

他来送饭,这是这一次他什么话都没有和稚恩说,避免眼神接触,放下保温盒就走了。

稚恩透过几个人的身影看到,原来门口还有四个保镖,早晚轮岗。幸好是一梯一户,否则邻居早就吓死。

透过客厅窗户看外面,小区门口也有多了几个强壮的男人看守。

到第二天,稚恩受不了了,他对保镖说:“我要打电话给池寓伽。”

保镖对视了一下,那个更高大的才说:“大人吩咐过我们,前三天您就乖乖呆在这里。”

稚恩冷静下来了,他身上还是酸痛得哪里都走不了,就坐在房间里看书。他本来就是安静的人,倒也能撑住。他要看电视宣传院线新上映的电影大片,跟保镖说,保镖去请示了一下,很快就拿到了母带,直接在客厅的投影仪里给他放。

第五天,池寓伽还是没有来,倒是来了个心理医生。池寓伽选人显然有顾虑的,他选男人担心别人看上稚恩,选女人害怕稚恩动心,最后选了一个年纪很大的僧侣,颤颤巍巍坐下,问稚恩现在最大的烦恼是什么。

稚恩知道这是池寓伽找来的人,不是什么正规心理医生,他说的什么多半要原原本本和池寓伽讲的,于是他胡乱说了一个当红男明星的名字:“我想要他给我洗头。”

僧侣给他念了一些陈词滥调,灰溜溜走人了。当晚杨喜送来的饭很难吃。

周末,一个意外的客人造访了。

竟然是查怜。

查怜穿了身草绿色,看起来是室内唯一的鲜妍,稚恩正坐在偌大客厅发呆,见到他来,手里还提了个食盒,不由有些讶异。

查怜看他发愣,有点怯怯地站在那儿:“稚老师,你不会不想见我吧。”

“怎么会,”稚恩坐起来,“能见到人来实在是太好了。”

客厅和卧室都有摄像头,他们就到书房里去。书房是池寓伽以往用的,他觉得色调很沉郁,不喜欢进池寓伽以前的地盘,于是看书只窝在飘窗。

“我是来看你的......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查怜仔细握着他的手看他的状态,露出一个笑,打开食盒,“这是给你吃的,我自己做的噢。”

“我能有什么事,”稚恩请他坐下,有点急切地想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食盒里面是鲜花糕,他拿起一块仔细咀嚼,“哇,味道真好。”

查怜看着眼前的稚恩,稚恩瘦得像个洋娃娃,眼里也没什么神采,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透着一股舒服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