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恩喊完,又无法克制地露出有点可怜巴巴的神色,似乎怕他发作。
他实在是太疲惫地活着,身后拖着一大堆责任,就像尾巴后面坠着的线一样。
这样的金丝雀是飞不高的,可以被池寓伽轻易抓到手心。
“......”
池寓伽索性把手机扔到地毯上,他一只腿支着上床,张开双臂。
“恩恩来抱。”
稚恩看着他的手,心中想的飞快。
他能走掉吗?池寓伽反悔他们的合约也就是一秒钟的事。
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让池寓伽厌烦?
池寓伽要抱他,稚恩没躲,也许因为再躲就是床下面了,他带着痕迹的清瘦身体一直发抖,池寓伽把他圈在怀里,语气竟然带着有商有量的笑意,“恩恩不喜欢,可我喜欢怎么办?”
稚恩转过脸,池寓伽说:“再叫一次。”
稚恩抬眼看着他,池寓伽有点郑重地说:“你刚刚叫的……”
学长。稚恩不叫了,池寓伽一直亲他的嘴,他也不叫了,反而移开视线,池寓伽去撬他的牙关,亲他很软的嘴唇,感觉到他抵着的硕大炙硬,稚恩又发抖地想躲:“不做了,真的。”
他挣了挣,池寓伽的怀抱松了下,稚恩转头去摸衣服。
池寓伽才意识到他说真的。他不由笑了:“结束那你想去哪儿?”
他观察着稚恩后脑勺,语气淡淡的:“那男的看起来也没什么钱,能养你和你妹妹吗。”
稚恩一字一句道:“我跟他没关系,你别随意造杀业。”
池寓伽看着他,眯起眼,感到心头有一抹焦躁闪过。
“合同没结束。”
他站起来,打开扔在沙发上的包,从卡包里拿出张崭新的卡,是他白天让秘书办的副卡,他把它插进稚恩的手心,说:“缺钱了吗?拿去,想买什么就去买。”
“不要。”稚恩低头看了一眼,把它放在床单上,他红着眼看他,过了几秒钟,说,“你要结婚了。”
池寓伽顿住了。
稚恩拿起一边宽大的T恤往身上套,没发现是池寓伽的,在他身体上挂着空空荡荡,稚恩自言自语道:“我是傻瓜吗。”
池寓伽回过神后,也不感到意外,他母亲一直在帮他相看,家族内随便和哪个人一说就知道,不过他还是打算明天找杨喜问问。说相看,其实完全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知道联姻有千般好处,但却完全没有大部分男人那种必须要定下来组成家庭的情结,也对自己会有和陌生人的孩子这件事没有那么期待,所以并不急迫但他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看到稚恩的表情,池寓伽突然有一秒感到了茫然,这种情绪可能十几年没出现过了,让他有点陌生,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去抱稚恩,道:“傻瓜才要走掉。”
稚恩埋在他肩颈里,池寓伽看不见他表情,只听到哀哀的声音。
“可我不想当你情人。”
“为了他?”
池寓伽感到稚恩身体又紧绷了,他刚要不爽,就看到稚恩摇着头,看起来心乱如麻,“不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好难过。”
池寓伽盯着他瞧。
他觉得他在和稚恩拔河,虽然稚恩比他差这么多......他甚至可以拧掉他带着绒毛的纤长脖子,把他的肉撕掉吞下去。
但稚恩一点儿也不比他弱。
他大感兴趣,耐心地逗道:“难过什么?恩恩吃醋了?”
稚恩又不说了,垂着眼睛。
按道理来说稚恩是在作的,金主结不结婚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池寓伽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奇迹般的,有点享受。
稚恩红着眼圈瞪他的样子,就好像用眼神踩他,是小兔子伸出毛绒绒的小小腿那样的踩,让他心头的某处感到一点发痒。
池寓伽品味这一刻,难以抑制地感到很愉悦。
“联姻……确实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