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它。

地板冰凉、湿濡，脸颊被血泊浸着，Panboo扭过头，想伸手去摸眼前的枪，可胳膊始终软塌塌垂在身边。

对不起。

我捡不起来。

对不起。

对不起。

第0258章 第254章 他是...

白发女孩躺在血泊里，黑洞洞的一圈枪口对着她，可没有人敢靠近。

有人在哭，撕打之中，挣脱了钳住她的手，踉踉跄跄向血泊奔去，没跑两步，又被拽着头发抓了回去。

“好了吗？动作能不能快点？”

穿着深蓝色警卫服的男人拿起对讲机催促了几声，不忘紧紧盯着地上的女孩，惊魂未定，看起来生怕她下一秒又爬起来。

半晌，另一个保卫员匆匆赶了过来，他手里牵着一条指头粗细的金属链子，链子另一头，拴着一个发色扎眼的男人，他低垂着头，拖拽着步伐，像条被牵着脖圈的恶犬。

“A785！磨叽什么呢！”

保卫员猛地拽了下链条，他被拽得身体微微前倾，紧接着，膝盖上又被踹了一脚，他一个踉跄，这才跟上了牵着他的人的步伐。

“让A785把她赶紧带去2楼，有研究员在那边等着了。”

一进到大厅，A785号鼻子就抽动两下，紧接着，立刻直起身子，死死盯住了大厅中心的女孩，一改刚才的萎靡。

“好好执行任务！”

又是一脚踢在膝窝，他身体却晃都没晃，回头瞥了牵着他的人一眼，那人立刻后退了两步，四周的枪刷地转了一半过来。

A785号的头又转了过去，慢慢走向了血泊中的人。

他站在女孩身旁，歪着头看了看，蹲下，俯身，在她脸上舔了舔，嘴角咧开，像找到什么稀罕东西似地，将她提起，抱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垂着眼，没有任何挣扎，似乎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人们这才开始去看地上的尸体，开始捂着伤口倒吸冷气，大厅里的人流动起来，只有一道微弱的抽泣声，越来越远，被拽往走廊深处。

...

“A785！让你看着她就看着！别跟条狗一样在那闻闻闻！”

鞋底和皮肉接触的闷响。

“上面留她还有用，你要是敢吃了她，你就完蛋了！”

A785号这才恋恋不舍地从栏杆中间抬起脸，下一秒，他又将脸贴了回去。

“我说话你听不到.....”

男人的怒斥被打断，地上的女孩倒抽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发出的第一声响，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大片红色撒在她的衣襟，洒在了水泥地面，分不出是血还是涎液。

穿警服的男人下意识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他想起上面的人和他说过的话，他们告诉他，这个附加者很抗造，轻易死不了。

咳嗽声不知持续了多久，听起来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时，忽然戛然而止。

有人进来了。

他和这里格格不入，看起来下一秒就会坐上网球场的贵宾席，此时却立在昏暗的房间里，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孩，看着她面前的大摊血液，还有其中混杂的、像是器官碎片的东西。

“你....”

Panboo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喉咙涌出的不是声音，仍是血液和肉块。

加布里埃尔后退一步，避开了即将溅到他鞋面上的血。他皱了皱眉，下一秒，又舒展开来。

“23小时而已。”

“几乎没有进行治疗，23个小时，就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他扫过女孩裸露在外的四肢，一天之前见她的时候，她还躺在手术床上，脸色青白，身上大大小小的弹孔，像个人形靶子。

而现在，四肢上的弹孔只剩下缝合后留下的浅浅伤疤，除了右肩上，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