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样子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抄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往常香浓的米酒今天却又辣又苦。

随后将酒杯用力按到桌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一挑眉,笑了,“你如今是艳名远播啊兄弟,谁噗!”话说到一半忍不住笑了,要是喝了酒准能吐我一脸。

其实我也知道他笑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种风月事,这还是往好听了说。

“哎?”他冲我挤挤眼,“那人是谁啊?让你这么急不可耐?”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低头喝酒,连洒脱都懒得装了。

好在燕飞笑过之后也没再提这事,又说了点儿江湖风月事,哪个门派的掌门被杀了、谁家的小姐逃婚了,三姑六婆的很。

直到他突然沉默片刻,问:“我准备离开清梁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眉头一皱,原本以为是句玩笑但一抬头看他表情却颇为严肃,意外之余有点好笑地问:“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

燕飞面带微笑,却又能看出一丝凝重,我才发现比起平时,他今晚好像没喝多少酒。

“怎么如此突然?”

“还是你想在长留于此?”他问。

清梁城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我留恋于此,但若说长久安定下来倒真没想过。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

这时燕飞又突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嬉笑道:“行了,和你开玩笑呢。”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我的确是打算走的。”

“可是有什么事?”

他摇头,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桌面,低头看着杯里的酒,“走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只除了这米酒,不过兴许到了别处还能遇到更好喝的。”

我无声一笑,拿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趁还在的时候喝个痛快。”

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前路未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喝完酒,与燕飞分别之后,回去的路上,踏着月色,我倒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离开清梁城。

一来我这名声实在有点儿虽然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可我怕再下去保不齐有人说我身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