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低头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好一句“身不由己",想想我倒是有点儿感同身受,明明想置身事外,却偏偏无法抽身。

我往后一仰头靠在椅背上,让他坐下之后,问:“沈霆让你来干什么?”

他笑笑,有意无意地露了一丝谄媚,“王爷说公子最近身子不舒服,命我来看看。”

宫里的御医跟他自己家养的似的,让来就来。

“我好得很,”我伸直了一条腿,看着自己的脚趾头,白得有点儿吓人,“没什么需要看的。

老东西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依我看王爷的确是想让你怀上的。"

我瞥他一眼,“所以?你是来替我安胎的?”

“这在下没这个本事。”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我眯起眼笑了笑,“您老人家还真是不辜负自己的名声,害人最行。”

他笑而不语,任我损他。若是别人他定是忍不了的,我也不过是仗着有他的把柄,再加上看沈霆的面子。

“算了,“我一摆手,“你不行的就算了,找点儿你行的吧。”我动了动屁股,在椅子上坐正了,屁股底下垫着沈霆的帕子。

“上次说过要你替我把咒解了,你说得回去想想,嗯,想的怎么样了?”

他垂下眼,“这"

“这里没有别人,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我想站起来,可一想没穿裤子还是算了。

“你也不必忌惮我,我也不会对沈霆说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用别人插手。"说到底,不过是相互牵制利用。

他抬头看我,我冲他一笑。

“这里真的只有你我二人?”

我点点头,“沈霾还不屑派人听墙角。”只是会让我跟着我逛个妓院而已。

闻言,老东西脸上变了又变,终于不再装成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哑着嗓子笑了两声。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事情倒也简单了。”他伸手拈了拈嘴角的胡须,“说是解,其实也就是再下一个咒,可我从不干没无利的买卖。虽说你答应替我的行踪保密,但一码归一码,我的行踪不值这么多钱。

说到这儿他摇摇头,感叹道:“下咒这事,既耗阳气又损阴德,每做一次便是折一回寿啊。”

那你怎么还活着呢?

“好说,你要多少?”我笑着问,倒也好,明码标价的东西可是最安全的。

他看了看我,眼里冒着精光,“你能出多少?"

我笑笑,“八十万两黄金我是没有的"边说边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个东西,在衣服上擦了擦之后一挥手扔给他。

他伸双手接住了,低头看了看,一瞬间惊讶之后,又皱了皱眉,跟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那是沈霆给我的那块玉。

我乐了,“不敢要?"

他不说话,脸上多了几分纠结。

“八十万两黄金你都要了,这么个东西不敢要?况且,进宫之前的那几年为了躲避追杀也没少花钱吧?进宫之后也花了点儿吧?如今那八十万两还剩多少?”

普通人家一辈子大概也花不了八万两银子,但是八十万两黄金,要看什么人花、怎么个花法了

胡斐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玉收进了怀里,意料之中。

他是个贪心之人,甚至可能只是单纯地爱财。

“再给我四天。”他举起左手伸出四根指头,其中小指明显短了一截,“你也准备一下,到时候需要你的血、身上所有的毛发,每种只要一根,还有一块皮,哪里的都可以,不用多,指甲大的一小块足以。"

我眉一挑,“然后呢?”

“找个地方,越偏越好,最好除了你没人能找得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对了,记住,这几天你切不可受伤、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