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她特意将双手放在冰水里泡了许久,直至通红一片。

下朝的官员,陆陆续续从宫门口出来。

还不等坐上自家的马车,就看到宫门口这一幕。

“那不是丞相府刚找回的女儿吗?怎么大冬日跪在这里?”

“丞相府那位谢夫人不满原配母女进府,命人断了她们的日用和膳食,此事在京城都传开了。”

“这孩子在冬日宴就因饿坏了身子昏厥,本以为进入丞相府能温饱,不曾想……母女俩也真是可怜人。”

“丞相大人不管此事?同是女儿,怎可厚此薄彼。”

温雪菱双眸含泪,一副在丞相府受尽委屈的模样,双手举得高高的。

阳光下,太后赏赐的那块凝脂白玉,熠熠生辉。

棠春和棠夏跪在她身后,手上拉着一条白幅。

【温锦安强夺太后赏赐,温敬书包庇恶女,蓄意谋杀,求太后娘娘做主。】

她们三人跪的也很有讲究。

能让下朝从宫门口出来的官员,一眼瞧清楚白幅上的黑字。

不远不近的议论声,落入温雪菱的耳朵。

她深知就算把这些事情告诉渣爹,他也不会有任何行动,更不用说那几个眼瞎耳聋的愚蠢哥哥。

对于好面子的他们而来,对付他们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事情闹大,再闹大。

他们做那些恶事都不怕丢脸皮子,她一个受害之人怕什么?

重活一遭,她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就算今日弄不死温锦安,她也要扒掉她一层皮!

让她如过街老鼠,人人唾弃。

温谨修兄弟俩的马车,刚来到宫门口。

他们掀开帘子,就看到不远处的情况,自然也听到了周遭官员们的议论。

“三哥,你看那白幅上的字!”

温谨礼咬牙切齿,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要脸皮!

总感觉周围人看他们兄弟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鄙夷。

他正要冲过去把温雪菱拽回马车,就被温谨修拦住。

“四弟,切勿意气用事,上了她的当。”

在温谨修看来,这个妹妹有点小聪明,只是都没有用在正道上。

“先把人带回府再说。”

两个人在马车里商议好对策。

温谨修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狐裘,快步来到温雪菱身边。

他面上装出心疼道,“菱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父亲不过说了你两句,你怎能来此诬告父亲和安安?”

兄弟俩商议出来的结果,就是给温雪菱这番作为泼脏水。

温谨礼连连点头,附和三哥道,“是啊,菱儿,你偷盗安安的珠钗,父亲和母亲都不曾怪罪你,但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他急着把温雪菱这个祸害拉走,“快跟哥哥回府吧!”

“菱儿,你说你,真是粗心,如此寒冷的天,连三哥给你买的新狐裘都忘记带出来了。”

温谨修故作宠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为之,想要污蔑丞相府苛待你呢。”

他说这话时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周围人听见。

无形中告诉所有人。

温雪菱先前所做一切都是故意为之,都不是真的。

眼前递过来的白色狐裘,带着一股嫌恶又不得不为之的迫切。

温雪菱冷着脸接过,并未披在身上。

而是将某处绣着「安」字的刺绣露出来,让所有人看到上面的字。

她抬头看着他们,嘲讽道,“三哥的谎言,当真是信口拈来。”

“你瞧,这里明晃晃绣着温锦安的「安」字,怎么就成为三哥专门给菱儿买的新狐裘了?”

这两人的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了。

为了温锦安,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话都敢胡扯。

温谨修温润脸庞闪过一道尴尬,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