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弟二人讨论之际,温谨修身边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侍从,面色焦急从院子外走来。
“三爷,出事了。”
温谨修投入了半数身家,要运送至西域的那批锦锻棉衣和粮草,在途径某处深山时,被山顶雪崩的厚雪全部压在山坳中。
白日刚挖出一半,夜里又下暴雪,越积越厚,他们挖了七天七夜都不曾挖透。
后来更是连货物埋藏的点,都已经找不到了。
温谨修面色阴沉,那本是要给军营将士提供之物,为了拓开这条线,他连定金都不曾收。
此次不曾预料到的雪崩,让他赔了个底朝天。
指不定还要再备上一批货物运过去。
不然这条线打不开不说,还容易被那些人记恨在心。
恍惚间,他猛然想起温雪菱在冰湖岸边说的那些话:靠近邪祟的人,都会被邪祟所害。
难道说……那些都是真的?
而此时的北院小楼,温雪菱眼底盛满了愉悦的笑。
前世天灾初年,她从沿途的商队口中得知,北境西域多是暴雪,山雪极易崩塌,掩埋了他们的货物。
她提前寄信给经商的三哥,迟迟不曾收到他的回信,还以为信没有寄到京城。
来京后方知,他收到了信,也避开了祸端,但就是不愿意给她回信。
今生没有她的信,他可就未必避得开了。
第53章 夺回她的一切
徐管事又递来了新消息。
温谨修用自己的银两,补上了丞相府库房的亏损。
躺在软榻上,温雪菱吃着京城时兴的点心,暗暗计算着自己的亏损。
太后赏赐的狐裘和黄金百两,如今可都还在温锦安那边呢。
既然渣爹和蠢兄这么喜欢替她们母女收尾,那她多要些损失,于他们而言,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棠春,端盆冰水来。”
今日天气不错。
最适合教训会咬人的几条家养犬了。
当得知温雪菱拿着太后信物,去宫门口求见太后时,温敬书急忙让人去拦她的马车。
彼时,温谨修和温谨礼兄弟俩都在书房,商议后续事宜。
温谨礼在四兄弟里年纪最小,脾气也是说来就来。
他气得破口大骂,“这个温雪菱是不是疯了!她又要去太后跟前嚼什么舌根?这不是将丞相府往火坑里推吗!”
贫民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她却总喜欢把事情往外说。
当真是乡下长大的丫头,一点也不知轻重,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温敬书脸色也很难看,丞相府如今在帝王心里就是一根刺。
在没有找到证据,证实安安不是邪祟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夹紧尾巴做人,少在帝王面前露面找事。
偏偏温雪菱这丫头总喜欢把事情闹大!
他现在只后悔没有在她们母女来京城那天,就把她们拉到庄子里关起来。
比起弟弟脱口而出的恼怒,温谨修心里多了两分顾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莫气,我现在就和四弟去宫门口,将五妹带回来。”
“对!我们现在就去!”
温谨礼忍不住吐槽,“自从温雪菱来京后,就家宅难宁。”
“上回太子殿下来府里,她竟还妄想用墨方和殿下换钱,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乡下丫头,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让她死在……”
“四弟!”温谨修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他瞧了瞧温敬书的脸色,急忙把口无遮拦的弟弟拉出了书房。
“三哥,你方才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此事本就是温雪菱的错,要不是她对太子殿下不敬,殿下也不会待我疏远,更不会把过去给我的那些殊荣,给了其他人。”
温谨修停下脚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一母同胞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