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皇太孙被烧死了,也有说皇太孙被秘密送出去,众说纷纭。
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皇太孙至此消失。
梁诀信里的意思,温敬书用发现皇太孙踪迹作为条件,和帝王达成了某种契约。
北院小楼书房。
温雪菱看着火盆里的信纸,一点点燃烧殆尽,火光让她的杏眸多了几分神秘。
奴城信阁的那封信,写了九皇子生前和江南徐家往来颇深。
皇太孙很有可能被送去了江南。
南郊递回来的消息,温敬书近些时日派了不少人去江南。
还有她的三哥,也频频往返京城和江南,说是经商扩铺,但若不是呢?
温雪菱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思虑的神色更深。
她挥笔在信纸上写了暗号,唤来了门口守着的棠春,“送去南郊。”
屋内燃着炭火,很暖。
她起身推开了桌案旁侧的窗户,任由外面的冷风,吹走她最后一丝顾虑。
上一世,她遭遇的那些苦难。
归根究底,罪魁祸首是薄情寡义的温敬书。
可若帝王是明察秋毫的明君,没有听信谢思愉一面之词,不辨是非将她送去奴城。
那她,也不会遭遇生不如死的七年。
只要帝王护着谢思愉,她今生永远没有办法将她彻底弄死。
与其前期苦心经营,到后面依旧是功亏一篑,不如狠下心,赌一次,干一把大的。
温雪菱手里有太后赠予的玉牌,锦衣卫也不能拦她,不让她出丞相府。
她将太子赏赐的黄金,秘密运送出丞相府,全部交给了江芙蕖,由她来采买铺子和雇工。
“芙蕖姐姐,你尽管放手去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桌对面,女扮男装还做了易容术的江芙蕖,看着她的眸子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温雪菱交给她的那些图纸,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心里明白,自己一旦踏上温雪菱的这艘贼船,后面就很难再抽身。
可想到父亲与自己说的那些,她想要定安侯府所有人陪葬的念头,越来越强。
“你既唤我一声姐姐,那我也开门见山。”
“除了出力,我也可以出钱,利润也可以再匀给你两成,你七我三。”
温雪菱闻言挑了挑眉,“你要什么。”
她的目的是复仇,金钱只要够用就可以,但江芙蕖呢?
让出两层利可不是一件小事。
静谧的厢房,江芙蕖冷冷开口道,“我要定安侯府夫人的……命!”
“你不用推拒,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还知道你也恨她。”
温雪菱没有急着否认。
她静静瞧着面前女子眼睛里的滔天恨意,指尖在案桌上轻点了点。
半晌后,屋内响起一道回音。
温雪菱勾唇:“好。”
她起身时,江芙蕖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温雪菱,你为什么选我?”
温雪菱抬起黑眸,即便她已经做了易容,但那双眼睛还是好看,视线晃了晃,她又想起了上一世江芙蕖死前的那双眼睛。
愤恨、无力、自嘲、恨意冲天……
多像啊。
和她的处境多么相似啊。
“因为你聪慧,果断,还有底线。”
江芙蕖对她的回答感到疑惑,拧了拧眉头,眼神犀利道,“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金羽楼的厢房,很静,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道明的时候。
温雪菱笑了笑,“芙蕖姐姐,你只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亦永远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她目光坦诚,像澄澈见底的清泉,漂亮的脸上噙着令人舒心的笑意,任由对面的人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