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白推门态度恭敬地喊了一声爷爷。
上了年纪的谢老爷子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眼镜正低着头看纸质的收购文件,闻声头也不抬命令道:“明天跟王家的孩子一起吃顿饭,具体时间周特助会通知你。”
谢时白转了下手上的戒指,开口道:“明天不方便。”
谢老爷子不怒自威:“明天的行程都推掉,王家的孩子我见过,勉强还算乖巧听话。”
他常年身居高位,从不觉得会有人违背他的命令,尤其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孙子。就像窗边的盆景,理应按照完美的规划行走,任何不符合美观影响生长的枝丫都会被裁剪掉。
谢时白:“推不掉。”
他与陆辞珩商量好了明天要搬家。就算是没有这个计划,他也不会听从这次的安排。
一连两次的拒绝让谢老先生面上不悦,注意力从文件转移到谢时白身上,老花镜下的视线捕捉到了谢时白手上多出来的戒指,眉心皱紧:“手上戴的什么?”
谢时白抬手让戒指更加明显:“婚戒,明天的饭局恕不能奉陪。”
床边的盆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露出了隐藏起来的繁茂枝丫。再锋利的剪刀也无法剪断蓬勃的生命。
“嘭”
名贵的白瓷飞速地从谢时白的脸侧擦过,‘嘭’的一声砸在书房的墙上在他耳边炸开,飞溅的碎白瓷渣散落一地,锋利的碎裂角划破了谢时白的侧脸,一道狭长的伤口出现在眼角下方,血迹伴随着隐隐痛意飞快地渗透出来,在冷白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谢时白仿佛习惯了一样,身形挺拔恭敬地没有一丝错位,挺拔如青松。伤口的血珠凝聚,肌肤上还有飞溅的茶水,水渍溅在脸上斑斑点点的烫热,脚边的白瓷碎片混合着茶水散发着热气。
门外等候的周承平听到了门内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立刻走过去扶住了谢老爷子。
“老先生,医生嘱咐了,您不能动气。”
谢老爷子推开周承平的手,年迈威严的声音中压抑着怒气,胸脯剧烈地起伏像是气急了气息不稳:“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的事?!”
谢时白模糊了时间,平静道:“这几天。”
谢老爷子呼吸急促:“好好好,你翅膀是真硬了。我为什么让你跟王家接触你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你要跟你那个不成器的爸一样吗?谢家对你而言算什么?!你个不孝自私的东西!”
谢时白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周承平给谢老爷子递水,为难地将查到的一点不算清晰的消息说了出来:“老先生,谢少一定是被那个男的蒙蔽了。”
负责盯着的助理只注意到了谢时白跟一位男性进了民政局,具体的样子因为对方遮挡得太过严实,并没有分辨出来是谁。去查了车牌后在一家娱乐公司名下。那家公司大大小小的明星数不胜数,根本无从分辨究竟是谁。
“什么?!”谢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还是个男的?!我的戒尺呢!”
周承平连忙顺气道:“同性婚姻法都推行很多年了,这样挺正常的,您别太生气。”
谢时白稀松平常地看着眼前拙劣的演技,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昂贵的古董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了几针后,身后传来了熟悉又恰到好处的惊呼声。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让新加入的演员表演得更加流畅,
“哎哟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了?”
许蕊歆面色焦急:“爸,这是怎么了?周特助愣着干嘛,快点叫医生啊!”
周承平给谢老爷子顺气,一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许蕊歆急忙忙地给谢老爷子递水,关切道:“小孩子不懂事,爸您跟他置什么气,医生知道了又该说你不好好养病糟蹋身体了。”
谢老爷子一身怒气发不出来,指着谢时白道:“你明天必须去给我见王家的孩子!”
许蕊歆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瞟了几眼,她刚刚在门外都偷听了个七七八八,心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