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珩靠着洗手间门框,视线扫过谢时白的手指,微抬的眸底深邃,低沉的嗓音藏着试探:“谢老师你有洁癖?”

谢时白泛红的指节有些微痛:“没有。”

陆辞珩挡在门口,黑眸落在谢时白的指骨上看了几秒,心底浮现猜想。

“不是洁癖,那就是讨厌肢体接触?”

谢时白神经一跳,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冷清的眸子不善地抬起,漂亮的面孔下带着几分藏得很好的戒备,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难捕捉到:“你好奇心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合同上没有这一条。”

陆辞珩肩膀靠着门,鸭舌帽下的黑色碎发半遮挡住眼睛,语调不紧不慢:“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提前知道比较好。免得以后踩雷了还不知道,影响我们美好和谐的夫夫生活。”

谢时白心中压着几分病理性的焦躁,矢口否认:“没有,我们只是合作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太好奇。”

陆辞珩眉梢微动,高挑的身影严严实实地遮挡住门,摊开手掌心向上地放在谢时白面前:“那你握一下我的手,让我确认一下。”

谢时白周身的气息骤降了几个度。

就在陆辞珩以为谢时白不会伸手时,‘啪’的一声,掌心被重重拍开,手背的触感冰凉又潮湿,随着挥发在空气中的水汽接触面渐渐地出现痛感,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疼痛过后是密密麻麻的痒。

谢时白从陆辞珩身边擦肩而过,低声暗骂:“神经病。”

陆辞珩转身望着谢时白的背影,鸭舌帽下的碎发挡住了眼眸,他在心理评估上增加了一条。

谢时白讨厌与人有肢体接触。

离开商场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僵。

谢时白不语,甚至在考虑他决定合作这件事到底对不对。陆辞珩的性格看起来太过跳脱,如果住在一起真的会跟他说的一样吗?

陆辞珩也像是在思索什么罕见的安静,沉默和寂静弥漫在两人之间。

正当谢时白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车门被宽大的掌心压住。

陆辞珩笑眯眯道:“谢老师,我反思了一下,的确不应该越过合同。我们应该严格按照合同来履行合作。”

谢时白正思考陆辞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但他如果安静保持距离,确是一个还不错的合作对象。

下一秒,便听到陆辞珩不紧不慢说道:“按照合同来的话,我们下一步该同居了。”

“你搬还是我搬?”

谢时白:……

第4章 第 4 章 眼神不好的人才会跟陆辞珩……

夜色渐进,黑色的轿跑行驶在柏油路上。

谢时白驱车赶到谢家祖宅,古典威严的建筑高高竖立背靠夜幕下的山体,漆黑的山仿佛巨人俯视一切,压抑的气息宛如一座束缚的牢笼。

黑色的轿跑缓缓驶入车库,明暗交替下的白炽灯光刺目,仿佛诱发出病情的躯体化,空气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格外的艰难。

谢老爷子的特助早早地等候在电梯门口。

谢时白面无表情地将铂金色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推门下车,修长挺拔的身影投下一抹影子,抬眸与前来接待的周承平对视。

铂金色的戒指在白炽灯下微闪出光芒。

周承平起初并没有留意到一闪而过的铂金色微光,等谢时白侧身时才注意到,他眉心皱了几秒又很快地掩饰抚平,夸赞道:“戒指很漂亮。”

谢时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入了电梯。

周承平紧随其后,在电梯上升的时间里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视线望着谢时白,语气故作疑惑:“虽然很漂亮,但戴在无名指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谢时白转了下戒指,语气平静无波澜地丢下一颗深水炸弹:“婚戒不戴在无名指应该戴在哪?”

“婚戒?”周承平瞳孔微颤,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几秒,语气难免失态了几分,迅速道:“您这样老先生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