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刻意提起沈南屿的身份,但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自然而然默认了他的存在。

某次我去洗手间,无意中听到两个朋友闲聊,他们谈起沈南屿和傅之珩,用到的称呼分别是我的“恋人”和“丈夫”。

恋人……

我心里泛起一种奇妙的滋味。

好像除了这个,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07

我终于毕业了。

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原本是继承家业做一个兢兢业业的生意人,读了几年书发现,好像做研究也不错。

于是我听导师的建议留在学校,成为了一名艺术史与文化研究专业的副教授。拿到聘书那天,傅之珩和沈南屿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为我庆祝,我一开心喝了半杯红酒,被他们折腾到半夜。

迷迷糊糊想起某些久远的记忆,那时候我刚知道傅之珩的心脏出了问题,整个人都很乱,哪怕是放空自己沉溺在情.欲中,内心深处都是惶惶不安的。

但现在我和他们在一起,被温柔地爱抚也好,被粗暴地折磨也好,都再也没有过不安和焦灼。我知道没有人会离开我,我也不需要再离开任何人。

08

冬天来了,院子里落了厚厚的雪。

下过雪的温暖午后,我捧着一杯热茶坐在院子里看书,傅之珩和沈南屿在不远处铲雪。

正看得入神,忽然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飞过来,啪地砸在我脑袋上,碎开糊了我一脸雪。

“……”

我合上书晃晃脑袋,抬眼看向那边,只见两个人愣在原地,沈南屿手里握着一个雪球,傅之珩则保持着刚投掷完的动作,笑容凝固在嘴角。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

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

怎么可以这么幼稚……

傅之珩对上我的目光,终于反应过来,慌忙立正站好把手背到身后,说:“不是我!”

沈南屿也跟着反应过来,毫不犹豫丢掉手里的雪球,说:“也不是我。”

我看看傅之珩又看看沈南屿,配合地问:“那是谁?”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手指向对方:“他。”

“说谎的人变短三厘米。”

“……我靠姓沈的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干嘛,你还想动手,我警告你……啊,咳咳……哥你看他……”

“叫爸也没用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

我累了。

09

沈南屿的兔子死掉了。八岁多,也算寿终正寝。

我们两个从最初相遇到现在,也已经整整七年了。

我没有感受到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反倒是他的爱意,依旧像每一天东升西落的太阳,热烈如常。

而我也依旧对他心动。

10

后来我发现,并不是所有人的爱都是轰轰烈烈一眼万年,也有一些,萌发于某个小小的角落,要被用心呵护和滋养,经过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才有可能长成爱的样子。

某天午睡醒来,我看见傅之珩的眼角似乎长出了一道小小的细纹,轻轻抬手触摸,他在睡梦中睫毛颤了颤,仿佛潜意识里知道是我一样,放在我后背的手掌安抚地拍了拍。

我忽然意识到他肆意张扬的少年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也已经不再年轻了。

曾经我以为他是挚友、是家人、是我余生的伴侣,但现在,午后的阳光温柔地照在他脸上,我好像忽然听见心底某处一些东西萌发的声音。

11

我想,我也许可以爱他们。

*一点后记

这个结局是我开文就想好的,每一个提前构思的起承转合都写了出来,更新也还算稳定,没有严重的卡文,所以我自己看来不存在“圆不上烂尾”。当然也尊重所有不喜欢和批评的声音。

我希望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