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翊进来时,身上带着寒凉之意,不过几步就已经踏上了台阶,正要向隆熙帝行礼,便?早就被隆熙帝免礼坐在一旁去。
隆熙帝将一众人等都屏退,沈砚也不多待,跟随着其他太监宫女?一同下去了。
此时顺安匆匆回来,沈砚问他:“怎么?这么?着急,他又是不收?还是闹脾气??”
顺安说道:“都未,乖巧得很,将干爹送去的东西都收了,还让我给干爹问好。”
沈砚心想:这小狼崽子这么?温顺?难不成这小子心里有着什么?主意?
本来今日他也不打算去栖梧殿,忽然知晓李昭睿如此,便?让沈砚好奇,起?身入轿要去栖梧殿。
他习惯了身边总有禾生伺候,伸手搭上禾生的手臂时,却不知为何?又觉得禾生的身躯微微僵硬。这几天沈砚便?觉得这禾生颇有些奇怪,触碰他时,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一下,不是身体发?颤,就是身躯僵硬。
沈砚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却见禾生安静立在一旁,面上不见其他神色。只是平日让他做些其他什么?事情,竟然还会?稍有犹豫。
觉察他怪怪的,沈砚不禁怀疑禾生难道被策反了?
魏靖忠的余党不满他现在的地位,想着办法地要让他身边的人策反?
其他那些都是早已经跟随在沈砚身边的,自然可信几分。只是这个禾生,原著也没提及是什么?身份,而且他来到沈砚身边也只是这段时间,好像也不能完全信任他……如此想着,沈砚将原本要搭在禾生手臂上的那只手又收了回来。
沈砚注意到禾生将头低得更低,整个人更是紧绷,仿佛在压抑什么?情绪。
沈砚默然地观察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轿子里钻进去。坐在轿子当中,沈砚摩挲着自己的指甲,思索着最?近禾生种种表现,不过一会?儿便?到了栖梧殿。
因着之前那件事,李昭睿又大病了一场,沈砚也只顾着在被窝里躺着、闲着,都没有怎么?来看?望他,也不知那小子现在如何?。他并未让人通报,而是带着人静静地朝栖梧殿进去。
前些日子栖梧殿才?添了人,但这还是看?起?来很是冷清寂静的模样,不过门庭前的落雪倒是有人清扫,其他地方也有人修缮修整,还有人守在殿外,也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
那守在殿前的小太监看?见沈砚来了,似乎要到里面通报去,沈砚也伸手阻止了。于是沈砚便?悄然地踏入殿中,这里面也是因着添置了一些物件,看?起?来更好一些,最?起?码看?起?来已然像是一个皇子的居住地了。
只是踏入里间,便?已然感觉到一股温热,不觉寒冷,里面燃着淡雅的熏香,很是好闻。沈砚转眸看?去,瞧见李昭睿正坐在那桌案前正在描摹什么?。
瞧瞧他桌案前摆放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彩料,便?知道李昭睿是在作画了。
他也没有出声,直接朝李昭睿的那个位置走去。按理说这小子已然沉浸在作画当中,应当是听不见其他声响的,却不知怎么?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看?见沈砚后颇有些吃惊,立即将手中的画作收起?来,不让沈砚看?见。
面对沈砚的此时,他脸上面色平淡,只是与沈砚说道:“我不知道你会?来。”
既然李昭睿不让他看?,沈砚也没什么?好好奇的,大抵是因为上次他偷偷换换了给皇帝的寿辰礼,这小子开始忌惮这件事。他作画的时候不让旁的人伺候,每次的画作也总是锁在匣子里,不让任何?人能够瞧见。
沈砚随意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
瞧见沈砚不对他手里的画作感兴趣,李昭睿缓缓将那幅画重新整理,好好地将它卷起?来,回答了沈砚的话:“真的不知。你不是一直都不来么??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都不过来。”他垂着脑袋将画作系好,放到一边去。
他们二人现在的姿态,比之前更为随意一些。先前还会?讲究什么?礼节,而这次沈砚过来瞧见李昭睿,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