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抬眸看?了一眼,是一枚玉佩。与今日他挂在身上的那枚别无二致,此下低头一看?,原来他腰间那枚玉佩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沈砚并未慌乱,仔细想了想今日发?生了什么?,才?发?觉今日似乎当真有一个端酒的小太监撞在自己的身上,还差些湿了衣裳。

隆熙帝静静瞧着沈砚,等着他的解释。沈砚对隆熙帝说道:“倘若要在腰间戴上什么?东西,我自然是爱护得很,不会?有着如此磨损斑痕。陛下可看?一看?我另外一侧的玉双环。更何?况这线绳上的切断很是整齐,分明是有人趁我不备将其割断,好制造遗落的伪证。奴才?确实也恰好在十三?殿下遇害时出了宴席,不过当时陛下已然知晓,奴才?是因着头疼难忍才?下了宴,不多时便?去了一趟太医院,自然有着太医院的卫廷煜为奴才?做证。”

这边气?氛僵持,前去给十三?皇子医治的太医已然到跟前来了,前来禀报十三?皇子的情况,说是不危及生命,只是会?小病一场。

想到什么?,老太医支支吾吾,让隆熙帝不禁愠怒道:“什么?话到此时都不说,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

太医才?叩首连忙说道:“只是方才?医治时,偶然发?现十三?殿下身体中有寒毒发?作,不像是此次事故的后遗症,反倒像是平日里就有人给十三?皇子投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太医继续说道:“前些时候十三?皇子病重,终日都是以药入眠,近些时日也吃药温补,能够积攒如此,大抵就是每天有人在其中引入寒毒之药,倘若十三?皇子不早些救出来,定?然在那冰湖当中丧生。”

隆熙帝坐在上首,面色阴沉可怖,众人也都不敢言,自然也知晓隆熙帝今日不把这件事查清楚,是不会?让所有人离席。

有人将这些时日李昭睿吃的药带上来,太医打开细细检查,发?现了其中夹杂的其他引发?寒毒之症的药材,当即呈上给皇帝。

接着负责给李昭睿领药的小太监被领上来,又指控是哪位太医开的药方,如此种种,环环相扣。竟然有人指出,其中这几味珍贵药材,要在掌印太监库房才?能有,且该药材出入库记录异常。

魏靖忠当场便跪下,直喊冤枉。

此时人证物证俱在,魏靖忠只是想要将李昭睿推下冰湖弄死而已,实在诧异寒毒之事,自然当即就没后招,百口莫辩,除了说冤枉二字,竟然说不出更有力?的辩解,只一个劲说他们污蔑。可药材是真,记录是真,他的库房自然只能他管控,别的人如何?插手呢?

前去搜查的禁军又从掌印太监那里搜查出几分密信,一些珍贵礼品单据,以及去向赠予,竟然都是给五皇子李昭明的,这些密信的字迹和印泥都是魏靖忠的,更是没有辩解之语。

李昭明哪里想到这一牵扯,竟然把自己也给牵扯出来了。自然立即甩锅说道:“魏靖忠前些时日便来攀结儿臣,他是父皇身边的掌印太监,儿臣怎么?敢过分推拒,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儿臣从未动过,也从未与魏公公有过其他交流。还望父皇明察。”

隆熙帝坐在上首,已然什么?话都不说了。气?氛再一次陷入凝滞当中,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面色苍白的李昭睿被太监扶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昭睿一过来,隆熙帝便?颇有心疼。最?后破了这局的最?关键之处,便?是李昭睿的供词:“当时儿臣已然掉入湖中,虽然意识渐渐模糊,但还是听到推我的那个太监说道;‘莫要怪罪我,莫要找上我,这都是听从’”说到这里,像是惧怕一般,李昭睿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缓缓投射到李昭明的身上去。

李昭明顿时面露惊恐,连忙说道:“十三?弟,你莫要血口喷人,你如此小小的年纪,怎么?学?会?的撒谎,我又怎么?能……”

他这话还没说完,隆熙帝说道:“是啊,十三?不过十岁年纪,怎么?会?说谎。”

李昭明听隆熙帝如此一言,便?明晰此时隆熙帝的心中到底有着如何?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