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只烦躁地把?布巾往水盆里一丢,转头就看见宋殊眠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

他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往外头去了。

待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已经?站了不少的人, 顶头的是一位太?监, 并不是上一回来宫门口引他们进门?的那位掌印太?监, 这人年纪看上去不过中年。

除开宫里头的人之外, 正见得明氏和谢琼霖也站在一侧。二人都?是二房底下的兄弟,一同谢恩,也是在情理之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琼霖这双夫妻的脸上?明显还有倦色, 春澄堂和?春熙堂的距离虽然算不上?多?远,但他们二人现在就已经?等在此处, 也不知道该起得多?早。

那太?监代皇太?后赐了赏,便叫人把?东西搬进了院子里头, 布匹、黄金、首饰......虽然不多?, 拢共四箱左右, 但一眼看?去便是十?足的贵重。

晴萱从袖口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钱袋,打?赏了他,太?监掂着手上?的钱袋, 又谄媚地说了些吉祥话, 便心满意足地带人离开了此处。

昨天谢琼婴在海家宴席上?闹的那一回,自然早就传到了皇太?后的耳朵里。昨天方闹了事, 今天赏赐就到了国公府里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皇太?后在为谢琼婴撑腰。

这纨绔子, 有她宠着呢。他们纵使再有气, 也得往肚子里头咽下去。

宫里头的人走干净了后,谢琼婴走到了谢琼霖的跟前?, 说道:“二哥辛苦了,难为你大?早还要来同我一块迎人。”

今日天色尚早,还未至卯时,谢琼霖那一边也还未到上?值的时辰。当谢琼婴的哥哥也并非是什么易事,跟着一起起早谢赏便罢了,结果呢,还得看?着一大?箱一大?箱的金银珠宝搬进他的院子里头,这不是折磨人吗。

谢琼霖抬手说道:“算不得什么事情,我困得不行,得抓紧时间回去再小眯一会?。”

明氏十?分心疼丈夫,只叹了声气,“哎,每回都?这样子早......”

听明氏这话,想来先前?每一回的赏赐都?是这样,谢琼婴倒还好,得了赏回屋睡个回笼觉倒还好,可谢琼霖跟着在一旁磕头谢恩,全当个看?客,看?完了回去小睡一会?之后还得去上?值。

偏偏皇太?后就像是成心和?谢琼霖作对?似的,非要挑这样早的时辰,若是晚一些的时候谢琼霖去了衙门?,也就不用经?历这些了。

纵是再好的脾性,被这样子来回折腾也难免心生了怨气,明氏一时心疼丈夫难免抱怨几句,然而谢琼霖听了却厉声阻止,“婉琴,不可这样说。”

明氏这话听着难免像是在抱怨谢琼婴,她自知失言,便也不再吭声。

两人没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此处,宋殊眠也不再管谢琼婴,只是回了昨日的屋子补觉。再醒来去到荣德堂请安的时候,未想到谢琼婴竟然也在,此刻正和?长宁还有明氏闲话。

谢琼婴懒散地靠在圈椅上?,手上?把?玩着白玉盏,明氏看?着她的神情有些担忧,果然甫一进了门?就听得长宁喝道:“跪下!”

这春澄堂里头的动静,长宁那厢肯定是有人盯着的,宋殊眠想也知道昨日分房睡的事情定躲不开长宁的眼,她不敢反驳,只老老实实地跪到了在地上?。

因着昨日在马车的桌上?跪久??x?了,膝上?留下了淤青,这会?一跪恰又跪到了伤处,疼得她眉头微皱。

宋殊眠不吭声就这样垂头跪着,那长宁见人跪好了之后转头又跟谢琼婴闲话了起来。

大?约跪了一刻钟的时间,长宁才?对?宋殊眠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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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殊眠手指死死抓着衣摆,指尖都?已经?泛白。她垂头淡淡说道:“请母亲明示。”

长宁见宋殊眠还不肯认错,厉声呵斥,“身为妻子应从夫纲,我问你昨日里头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