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熟练地洗牌,“等着瞧吧,天选之子绝对?苟到最后,让某人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爸爸。”
“得了吧,就你?。”舒怀瑾不屑,“姐姐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贺问洲之前没觉得这两人有多吵,直到他们完全投入到游戏当中时,独属于青梅竹马之间的欢喜冤家感四散溢出,几乎盖过了其他声音。他无法体会这个游戏的乐趣,就像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被人用真枪抵在头上时是怎样的感受。
冰冷而沉重的金属穿过骨血,比下了一整夜的伦敦夜雨还要潮湿、阴暗。
他起身去包厢的露台点了一支烟,缭绕的雾气散于夜色中,模糊了玻璃落地窗内的人影。
里面似乎刚决完一轮胜负,有人欢呼,有人惋惜,大家兴奋地讨论着游戏进行?时没能说出口的话。舒怀瑾这才察觉到他也不在身边,遥隔着倒映着玻璃同他对?视。
落寞、萧瑟,这样的词竟然会和贺问洲挂钩。
舒怀瑾自己都觉得意外。
然而那种?落寞等她?细分辨时已然消散,像是一场镜花水月。
舒怀瑾推开门走了过去,他已掐了烟。尼古丁过了肺,以至于男人的声线带着些?许哑意,“玩够了?”
“我刚输了一局。”她?说,“运气特?别?差,第一枪就死了。”
贺问洲抬手扇了扇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烟味,虚散的焦点在少女脸上凝落,“那你?运气是挺差的。”
想起舒宴清曾说过,年轻人的娱乐很少涉及金钱上的交易,大多是整蛊搞怪类的惩罚。他顿了声,“有什么惩罚没,还是说死了就彻底结束?”
他很少在同别?人面前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提及死亡,即便他们各自指代的死并不相同。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贺问洲的禁忌。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主动?打破。
“当然有啊。”舒怀瑾示意他看向包厢,“Chris好像对?Jessica有意思?,我打算撮合他们俩。但是出了点意外……我没想到自己会输的这么快,现在等于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贺问洲抬眉,“嗯?”
舒怀瑾轻咳两声,“用嘴传递饼干块你?应该听过吧?”
“类似于击鼓传花,一个人咬住饼干的一头,将它传递给下一个人,接棒的时候将饼干咬碎,一节一节地传下去,饼干也会越来越短……”
贺问洲眸色渐深,轻嗤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味。
“为了撮合别?人把?自己搭进去,真有你?的啊舒怀瑾。”
舒怀瑾扯了下唇,表示无辜。
按照惩罚规则,第一个出局的人将作为饼干传递的最后一棒,第二个则对?应倒数第二棒,也就意味着,下一个即将出局的人至关重要。
“拜托拜托,一定要是Jessica!”她?在一旁双手合十地祈祷。
然而接下来知晓了游戏漏洞的程煜故意连输两局,终于在第4枪出局。
相比于屋内的热闹,露台上的两个人陷入沉默。
贺问洲:“你?打算怎么办?”
“愿赌服输呗。”舒怀瑾摊手,“大不了就当被狗啃了。”
她?转过身,像是故意呛他似的,“免得你?老说我没谈过恋爱、没接过吻,不配追你?。”
“我说的是你?没办法分清喜欢和崇拜,不是让你?盲目体验肉.体的欢愉。”
后半句话舒怀瑾没来得及听,便被朋友们召唤了进去。
Jessica和Chris不擅长玩解密游戏,因此很快就决出了胜负。
即将接受惩罚的四人心思?各异,Jessica和Chris对?视间擦出了暧昧火花,Jessica主动?示好,竭力咬住了一大块,这才第一棒,留给舒怀瑾和程煜的发挥空间便宣告危险。
程煜的耳廓在昏暗的环境里染上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