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问州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那大小姐脾气能不能收一收?”
“不能。”
见?她?站着没动?,跟吃了枪子似的,贺问州态度软下来,“行?,那今晚咱们就这么耗到地老天荒?”
舒怀瑾:“一起赏雨也不错。”
贺问洲这下是真察觉出她?闹了脾气,敛了面上懒散的笑?,“总不能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抱你?过去吧?像什么话。”
两人一来一回?,仿佛竖起了无形的屏蔽磁场,程煜根本插不上话。
舒怀瑾直直地望进贺问洲的眼睛里,反问:“怎么不行??”
兄长与?暧昧的恋人,于她?而言,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可以其模糊模糊再模糊,靠近靠近再靠近。
直到那座看不见?的高墙轰然倒塌。
贺问洲没有给舒怀瑾想要的回?答。
同程煜色系相似的白西装脱下,置于地面,盖住了那一小道洼池。
“舒小姐,请”
他手臂微向前伸,马甲勾勒的身形劲瘦修长,颇有中世纪骑士的风范。
舒怀瑾很吃这套,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拎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上踏。
程煜担心她?不小心摔倒,手臂下意识虚护着她?,绕开铺在地上西装,毫无意外地被贺问洲的助理拦住。
“程少,麻烦您移步后面这辆车。”
程煜隔着半开的车门和舒怀瑾面面相觑,不大乐意:“我坐舒小姐旁边就行?。”
“贺总不太习惯别?人坐他的车。”助理言语委婉。
程煜多少从长辈们听说过贺问洲的怪癖,譬如占有欲极强,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就连看重的项目,也由不得他人觊觎半分。
有洁癖也不奇怪。
他将怀中的暖手袋塞给舒怀瑾,顺着台阶下来,“小瑾,要不你?跟我一起?”
舒怀瑾还在跟贺问洲置气,“地面到处都是水洼,刚才贺先生牺牲了一套西装,要是再提出让他脱下马甲和衬衣,岂不是显得我太狼心狗肺了一点。”
贺问洲听出来小姑娘话语里的拈酸之意,倍感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俩想坐哪都行?。”
“我既然答应了舒伯父照顾好你?们,自然不能食言。”
这话算是对?程煜说的,解释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然而这辆车并非多排商务车,后座容纳三个人有些?拥挤,贺问洲肯于尊降贵地说出这句话,本就是看在舒家的面子上,程煜身为客总不好将贺问洲赶去另一辆车。
一时间,车辆的分配形势已然明朗。
车上空间私密,助理十分有眼力见?地将挡板升起,贺问洲原以为舒怀瑾会对?他一通兴师问罪,没想到她?掏出对?蓝牙耳机,专心打起了游戏,摆明了不想跟他说话。
抵达目的后,紧随他们其后的程煜下车,见?舒怀瑾同贺问洲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舒怀瑾大步走在前,丝毫不在意贺问洲的身份地位,而后者竟也不生气,散漫清阔的步伐始终和她?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两人并无瓜葛,恐怕会误认为是一对?冷战中的情?侣。
程煜心里百味杂陈,殊不知他们俩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说。
成年人之间的暧昧拉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即若离、飘忽不定。舒怀瑾这点拿捏得非常好。
尽管她?有满腔的话想要当着他的面质问,今晚也必须得沉住性子,绝不留任何单独解释的空间。
年轻人爱去的地方和贺问洲想象里的没什么不同,只是装修细节上的科技感更强,镁光灯下的歌手悠然地唱着情?歌,空气中漂浮着不知名的香氛气息。
进了包厢才知道,原定的另外两人增加到了四人,她?们玩的也不是什么斗地主,而是一种?融合了桥牌与?大冒险的桌游变体。
贺问洲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上错了贼船。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