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也是最好的回答。
把她留在身边,山高水长的时间里总能抹平的。他想。
苏韫固执地抬头推开两人距离,看向他的那双眼睛亮晶晶地,嘴角噙笑,漂亮又生魅,“为什么不回答我,陆熠,你对自己很没有自信吗?”
两人相处久了,不知不觉间,身上夹枪带炮的刻薄都如出一辙。
她追问:“为什么沉默,为什么不回答?”
陆熠沉重地看着她,眸子在她拽住他领子时扼住不住地轻颤,这是从未有过地慌乱。他纵然技高一筹,权力场中游刃有余,剖析人心就像窥探透明镜,也不得不承认,在此刻是被动的。他失去了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气,不再像个上位者俯瞰众生,而是屈尊降贵地低头看着她。
苏韫反而成了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她主动凑近,一字一句道:“陆军长,为什么那么没自信,我爱你啊,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为什么不承认你也爱上我了呢?”唇瓣蹭了蹭他耳畔,暧昧地低声,“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陆熠,我承认爱上你了。”
陆熠脊骨发麻,如同触电。
大约是伤口又开始复发,他竟觉得细细麻麻地疼,倒吸一口气,疼得说不出话。
苏韫趁机回抱住他,毛绒绒的脑袋轻蹭,笑得温柔漂亮,“跟我回去吗?陆熠,照顾好身体,然后跟我回家。”
小小的声音如同咒谚慢慢瓦解男人的思绪,他终于松动,闭上眼重新环上她,“苏韫”他很轻地喊,声音似情人般缱绻。
“嗯,怎么了。”
陆熠抿唇笑笑,心头涌上酸涩,大雪纷飞模糊不清的视线中,依旧眯眼凝望远方。他指着远方的山脉,忽然说,“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你在看什么?”苏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可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男人声音冻得沙哑,“那个方向是密支那的3界碑,每年到了现在这个时段,大雪会覆盖所有的山脉,什么也看不见,就像今天一样冷。”
苏韫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到陆熠提过的看雪,或许他也曾经在某一年来过,这并不奇怪,于是问,“你以前来过这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