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没有否认,就如同提到了一件无关自我的往事,“我来这里的时候,雪比今天还要大,还要冷,那时候还没有坐到现在的位置,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官。”他自嘲地笑笑,“未经初事前心比天高,我以为能够带着所有人功成名就,到头来发现是蜉蝣撼青天,人命划分三六九等,在上层人眼里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三百七十个士兵,写在花名册上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我亲自点的,最后尸骨无存全都葬送在雪山之巅,他们没有死在引以为傲的战场上,而是死在高层内斗的一个小小决策里,连名字都被抹去,谁也不记得,多好笑。”
“那,他们”苏韫想说话,到嗓子里噎住,一时不知该怎么下口,她从没想过陆熠能够这样一层过往。
0306 另面(H)
远方传来空灵地一声呼啸,似乎也在感应哀伤。
“死无葬身。”陆熠平唇,讽刺地说:“在3界碑下深埋的几百忠骨,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每一根信任期望的脸都刻在我的脑子里,时时刻刻警醒,忘不了,不敢忘。”
苏韫就这么呆滞、安静地听着他近乎疯魔的执念。
他面色冷然,字句悲鸣,“苏韫,我现在脚下的每一寸地都不是土,是这群数不尽的英雄骨抬出的一条血路,所以,我得赢,我必须要赢,我要站在高处把那些人拖下地狱,祭命献魂才能慰藉在天之灵。”
每一字每一句愤慨又偏执。控诉着苍天不公,妄想以身胜天。
他自嘲地说:“走到现在,我早就看不清路了,苏韫,我不能够停下来。”
释怀般,陆熠仰头长吁一口热气。
天之骄子、年轻有为,他也曾春风得意,肆意妄为,欲与天公试比高,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平庸。原来人命只是阴谋台上的一场游戏罢了。
苏韫沉默地听完,很快就能猜到了始末,也明白了美塞庭院里那道骨灰盒的由来。这是她从未谋面的另一个陆熠,他不再薄情寡义,有血有肉,也知道疼。
原来陆熠也有软肋,并非坚不可摧。
可既然那么重情重义又怎会选择叛经离道不惜赌上前程也要与萨普瓦搏杀?倘若是为了权,到最后,萨普瓦是把他当作接班人培养的,又怎么会不放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陆熠这样能忍的人绝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一怔,能有那么大的怨恨,那就只有是他口中的阴谋台了。萨普瓦也参与了?两人之间又为什么能够不计前嫌,之间必然有关键性原因。
她喃喃声,“陆熠,你是在替那些部下复仇吗?”
陆熠看着她,眼神触动,“是。”
不止是他们,也在为他自己赎罪,他背负着使命,这座层层叠叠的无顶之山,总有一天要翻过去。
苏韫安抚地摸上他的眉眼,耐心而温柔,“你会赢的,我相信你。”
男人看着她许久许久,看到眼睛发酸,睫毛染了风雪仍旧不肯挪眼。
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口子,堵上了伤口的疼痛,细细麻麻地,很舒服,他贪恋、沉沦,如同毒品般疯魔上瘾,希望这样的感觉久一点,再久一点。
屋内。
苏韫当着他面主动宽衣解带,纤纤玉指划过他的胸口,利落替他褪去衣物,两人面对面赤裸相对。
这是第一次,两人能够由身到心地坦诚相对。
女人轻枕在他肩上,“你不担心伤口撕裂?医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
“你来动,怎么会撕裂?”陆熠笑着调侃,“再说了,我轻点儿,你轻点儿,那就不叫剧烈运动了,叫适当运动。”
听着他荒谬的话,苏韫脸上一红,埋在他颈窝处,轻嗅着他身上带出的一丝药味。
她也真的格外配合,跨身坐在他身上,陆熠目不转睛盯着她嫩白的身体,粉色的乳尖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翘立,随着她慢慢晃动的姿势,白胸也摇出颤抖的弧度,看着诱人极了。
陆熠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上,允吸着乳尖里的精华,像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