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一对憨态可掬的雪人,两个人有时候还会在院子里打雪仗,笑着闹着滚进及膝深的雪里

苏凝霜的脸上浮现怀念之色:,往后,大概再也没有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萧瑋跟着驻足,仰起苍白的面容,任由冰凉的雪粒落在发间、身上,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鬓角变白,肩头微湿,他才低声说道:“走吧。”

许是因着雪势渐大,絮娘站在垂花门前迎接他们。

她穿着月白色短袄,领边和袖口各滚了一圈雪白的绒毛,下着石榴红绫棉裙,右手撑着一把红纸伞,左手拿了两把,看见他们,展颜而笑。

苏凝霜虽然靠“借种生子”的念想暂时稳住心神,到底是读过许多年圣贤书的,自有一身刚烈风骨〉

因此,面对徐元昌时,她难以掩饰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恐惧,更遑论主动讨好他,恭维他。

可是,她不明白,越是不情不愿,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招来残忍对待。

万幸有絮娘从中转圜。

每回快要撑不住时,絮娘总能想出巧妙的法子吸引徐元昌的注意,替她分担压力,到最后又含蓄地提醒他给她灌精,一滴也不曾浪费

苏凝霜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心里感念她的恩情,这会儿见到她独自前来,露出个浅淡却真诚的笑容,加快脚步走过去。

“王爷在外头吃酒,还没回来。”絮娘将手里的伞递给他们,识趣地落后两步,与萧琸拉开距离,和苏凝霜并肩而行,“萧夫人用过饭了吗?这几天冷得厉害,厨房煮了羊肉锅子,多少吃一点吧?”

“好。”苏凝霜听说徐元昌不在,悄悄松了口气,有心与她相交,找话题攀谈,“这儿的梅花开得真好……”

两位美人越走越慢,竟撇下萧琸,自梅花丛里折了好几枝含苞待放的磬口梅,回到房中找合适的瓷瓶养起来,又聊起最近时兴的绣样。

浓郁的花香悄然弥漫,下人们轻手轻脚地往来穿梭,将热气腾腾的锅子摆在屋子中央,鲜艳欲滴的蔬果和肌理分明的肉片铺了满满一桌,唧唧哝哝的声音时不时响起,颇有种俗世烟火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