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弯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黄先生,你想一想,没有我的话,你亲爱的小狗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赵明明仰面躺在地板上,双手捂住眼睛,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我看着他手上的鲜血从脸颊流下,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如何,但我知道今天的胜利者不是他。
不该来的,赵明明你今天真的不该来。
群 416400 整理~2022-0-10 00::0
恶狼学狗叫
我们三个人进了电梯,赵明明与其说是垂头丧气,更像是灰头土脸,他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医生清理干净仔细包扎过了,但绷带上还是渗出了一丝血色。
方坚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找赵明明过来是个多蠢的决定,站在电梯里显得局促不安,两只手放进兜里又抽出来,抽出来又放进兜里。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明摆着又被医生摆了一道,仔细想想医生的盘算简单直白到可怕,也就我这种猪头会上当。
居然自以为能够简简单单全须全尾的走出他家大门。
如果我不找人,他搞个痛快,我除了吃闷亏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我找人,方坚打不过他,赵明明不敢动他,他还是毫发无损。
现在方坚和赵明明强行闯进他家,加上赵明明犯浑捅了他一玻璃,这标准的故意伤害已经成了既定事实,赵明明再怎么跟我说许新荣不会报警,这事儿都是留了把柄。
我揉了揉耳朵,虽然临走的时候逼着医生把他那个恶趣味的纯金耳钉给我摘了,但肚脐上那个钉子他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取下来,我急着走没和他掰扯,现在想想,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儿。
电梯门开了。
我们出了居民楼,天气不好,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Tony的小电驴就停在楼下,他从储物箱里拿出雨披,朝我挥挥手就骑着车扬长而去,赵明明领着我往小区外走,他的车进不来,停在外头。
“……所以我特意没跟你说,我知道你不好跟医生起冲突,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这纯属没话找话,但气氛太压抑了,我浑身难受,说说话还能稍微缓解一下,起码显得不那么尴尬,我也能暂时忽略掉我干的蠢事。
“是我没用,”赵明明离我不过两三步,脚步匆匆埋头往前:“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家伙,我晓得。”
我语塞,一码归一码,赵明明再怎么讨厌,今天也是因为我才伤了人,那个时候如果他们没来,我现在确实也不知道会被医生折腾成什么样。
说他不应该来,我才是最不应该来的人。
但现在说这个太迟了,我那会儿酒精上头,心比天大,医生对着我好言好语几句我就没了防备心,美滋滋地凑过去,等到我酒醒的时候再怎么后悔都晚了。
我们又一次陷入沉默,我和赵明明之间总是沉默。
雨势渐大,好在小区大门不算太远,我们加快速度,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赵明明停车的地方,没怎么淋湿,我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赵明明也把车倒出了车位,现在已经快四点了,街上空空荡荡,只有车辆驶过的声音。
雨刮器左右摆动,在笔直的大道上偶尔路过几辆车,迅速滑入雨夜,赵明明开得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没头没尾地突然甩了一句话:“其实许新荣说得对。”
“什么?”我正看着车窗外出神,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拉回了车里:“什么对?”
赵明明又沉默了。
我想他现在可能确实不太想说话,没再追问,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轻飘飘地开了口:“他说得对,他有绝对控制权。”
我哑然,没想到他憋了半天想说的是这个,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个足够恶心的结论。
包括我。
但的确是事实。
“不说这个吧,没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回应道:“都这样了,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多简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