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得要死,几个人不知道在吼什么鬼,我本来睡得美滋滋,愣是被吵得睡不着。

这被窝又软又暖和,床垫也很舒服,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肚皮上有点刺痛,奇了怪了。

不重要,安心睡觉。

……?

不对不对不对,睡我个大头鬼!我这是又被药翻了啊!

连滚带爬从床上下去,差点被床边摆的落地灯绊了一跤,这盏落地灯非常突兀地竖在床边,一看就是从别的地方搬来增强照明用,床头是几坨用过的医用棉球、一大瓶酒精,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医用剪刀和几根一看就不是拿来缝衣服的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吧。

闭上眼低下头,小心翼翼睁开双眼,我靠为什么我肚脐上有个脐钉啊?!

这是穿进去的吗?!

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疼得我一哆嗦。

我靠我耳朵上边也在痛。

“许新荣你天打五雷轰,老子以后怎么考公务员!”

冲出房门,穿过书房,客厅里天杀的许新荣正和人扭成一团,边上还站了个疑似拉架实则趁乱下黑手的家伙。

我定睛一看,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几点给你发的消息,你怎么不等我被他玩儿死了再来!”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和许新荣扭在一起的方坚费劲巴拉抬头瞅了我一眼,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许新荣按了回去,趁乱下黑手的赵明明往后躲了躲,娘希匹,这么大个人往后躲我能看不到吗?!

“都给我撒手!许新荣你别薅Tony头发了!”

三个人谁也没停手。

行,你们可以的。

我抄起茶几上的水壶,往地上砸了个稀碎,碎玻璃溅了一地,三个人这才稍微停了一下

但没撒手。

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

我差点被自己的烂梗逗乐,这种时候居然能想到这个,不愧是我。

许大夫率先松开薅住方坚脑袋的手,跟个没事人似的退了两步,把歪了的眼镜推推正:“好、好、好,人已经在这里了,你们是不是可以放手了,一打二说出去不好听吧。”

说是一打二,方坚明显打不过许大夫,一直被他摁在手底下,好在也没怎么挨打,就是头发可能被薅掉不老少,这会儿医生松手了,他才直起身子,挠着头背对着我试探性地走了两步,见医生没有再薅他的意思,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我身边:“你给我发消息说的是两个小时以后你没联系我,我再过来,我等了四十来分钟实在不放心,当时就往这儿赶了,你看还不是出事了。”

他把外搭衬衫脱下来给我披在身上,神情有些委屈:“我以为你也叫了赵明明,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要知道你发的定位是医生家,我就直接报警了,就我这体格哪拧得过他啊……”

要说心理素质,医生是真的厉害,就这样了还能笑着晃到我面前,伸手拍了方坚一把:“可以啊黄先生,偷偷摸摸搬的救兵都会搬救兵了。”

方坚还在我耳旁抱怨,站在原地的赵明明的眼神就像把刀一样劈在我皮肉上,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我隔着老远也能看到他额头鼓起的青筋,他默不作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碎玻璃,放在手里掂了掂,突然暴起扑向医生。

“让开!”我下意识推开医生,但医生好像早有预料,面不改色站在原地,赵明明手里的碎玻璃结结实实扎进医生后背,又被他拔了出去,眼见着又要扎第二次,我吓了一跳,扑上去拉开发疯的赵明明,这碎玻璃杀伤力有限,但也是结结实实扎进肉里去了:“赵明明你滚开!”

我和方坚把赵明明往后拉,医生背后哗哗流血,他赵明明手上也全是血,赵明明还在往医生的方向挣,我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抱住他,在浴室里换衣服的时候我只给方坚发信息就是怕他和医生直接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