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他的回答无关紧要,我也不想听到答案,我就像是扑向即将被溺死的人的那只水鬼,扒下他的体面,夺去他的呼吸,死死勾住他想要浮出水面的身体,拖着他沉进死亡的水底。
“不、不、不……”一只手蛮横地将我拉回现实,摁回被窝:“你现在必须休息,你这个身体状况由不得你瞎胡闹。”
医生面无表情给我塞好被角,看起来正直得很,医者仁心的气质拿捏得相当到位。
赵明明也在边上帮腔:“是、是的呀,恒哥,明天还要上班呢……今天好好休息呀。”
怪好笑的,这会儿装起了正经人,装给谁看?
“多大点事儿,你俩随便出点钱养着我呗,我全职给你们肏,就在这个房子里等你们,哪里也不去,怎么样,这个提议是不是很香艳?”
赵明明衣服被我扒了一半,正在低头整理,他刻意避开我的视线,但听到我的话,手上的动作还是明显顿了一下。
医生倒是面不改色,笑着拍了拍我的侧脸:“你太累了,好好休息,睡一觉就不会胡言乱语了。”
“我要做爱,我现在就要做爱,”我躺在床上,烦躁得厉害,只想怼天怼地怼空气,撒撒邪火:“你不想肏我,就去一边看着,看也不愿意,那就给我麻溜滚出去。”
医生没接我话,我转头看向还在弄衣服的赵明明,伸手拉他,赵明明居然悄默声往后躲了一下,眼神里甚至带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拒绝感。
哈,怎么回事,现在连一只狗都要跟我对着干了?
我气得眼前一黑,是了是了,差点忘了赵明明惦记这么多年的是那个闪闪发光、前途无限的黄德恒,又不是我这个躺在床上闹着要跟男人做爱不去上班的蠢东西。
“你现在要跟你最讨厌的许新荣一条阵线了?不想肏我了?哦……嫌我恶心。”
赵明明短促地抬了下头,我还没看清他的表情,他便又垂下了脑袋,不再看我:“恒哥,如果你觉得这样侮辱你自己,会让我难受,那你已经成功了,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我们都知道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肏我啊,你那根鸡巴干嘛使的,我让你跟我做爱你聋了吗!”我又想坐起来,但还没起身就被医生按回了床上,像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许新荣你放开我!”
“乖一点,你现在太激动了,别钻牛角尖,明天周五,你有两天可以闹腾,现在好好休息,听话。”
这狗医生力气是真的大,压着我肩膀的手像焊在了床板上,我照死里挣,他跟尊石像似的一动不动,赵明明在旁边低着头像个死人,也没打算来帮我一把。
“你别碰我!”我上半身动弹不得,一时心急抬腿朝他踹上一脚,没想到居然给我踹了个正着,医生的手猛地松了开来,捂着肚子蜷在床上,半天没动弹,我本想直接翻身下床把他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可现在也被他这一动不动的样子吓了一跳,乖乖,别是一脚给他踢坏啥零件了,可不兴叫救护车呐!
赵明明这会儿倒是动作挺快,赶紧把我推到一边,弯腰查看医生的情况:“没事的恒哥,这家伙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出事,你别怕。”
我也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尝试把医生翻过来,这家伙像座山,我费了老大劲也推不动,急得我背后冒汗,推了好一会儿还是毫无进展,但医生的背后却抖了起来。
抽抽了?
我赶忙去掰他的脸,怕他背过气去,没想到手刚摸到他的脸,这医生就把头扭了过来,镜片后两只浅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笑得像只偷到了肉的狐狸:“不闹了?”
“你二百五啊!”我朝着他脑门拍了一巴掌,哭笑不得:“神经……”
医生顺着爬了上来,在我身边躺下,伸手拉着我倒回床上,搂住我的肩膀,我们面对面交换着呼吸,他的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温柔体贴,我又一次陷入被他深爱的幻觉之中:“好了好了,赶紧睡吧,我陪你。”
背后的赵明明也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