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观?我们村子里没有道观!”她操着生硬的土话说。说完不耐烦地一挥手,就想把?拦在他跟前的段志明给推开。
段志明对刚才?看到的怪异爪子心有余悸,还没等她的手挥过?来就赶紧后退了两步。
“等等。”那女人刚想走,却被池蔚拦住了。
身材颀长的男人挡在她身前,明明什么也还没说,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女人从斗笠下缓缓地露出一双眼,眼白多眼黑少,警惕地盯着池蔚,后退了一步,停在那里不动了。
段志明和?谢特对视一眼,一齐看向他。
男人依旧把?手抄在裤兜里,神情倦怠。他问:“你说没有道观,那你们村子里到处绑着的东西是什么?”
女人:“什么东西?”
池蔚把?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摊开平放,伸到女人鼻子跟前。
男人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宽大的手掌掌心里放着一枚带着红绳的小木牌。
段志明:”!”
谢特:“!”
他俩谁也不知道池蔚是什么时候偷偷解掉了一根红绳,然?后把?这玩意儿藏在裤兜里的。
“胆子真大啊……”段志明不由得感叹,悄声对谢特说:“这赌局里的东西能是随便碰的么!”
谢特盯着池蔚的手,不置可否。
“噢……你说这个呀?”那女人古怪地笑了笑。“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护村符,是当?年一个云游的大师给我们画的。”
“大师?”
“大师。”
女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又恢复成?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池蔚:“那你们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女人:“没有。”
她的脸颊紧绷,细看的话还有微微的颤抖。池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撒谎。”他笃定道。
“没有发?生什么,你们为什么需要护村符这种东西?”
“说了没有就没有!除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外乡人,其他什么也没有。”
女人的嘴唇抖了抖,然?后那种颤抖逐渐蔓延到全身,简直像是某种机器故障,片刻后才?停止。
她伸手重重地推了池蔚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枚小木牌,低下头?,背着背篓迅速地沿着山道朝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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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整个村子都不对劲!”
“废话,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临近中午,几人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道观。那座建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死活不肯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只好原路返回来,回到了之前的小院。
“奇了怪了,我之前明明听那些?人说村东头?有道观的啊!他们还都进去看了的。”谢特摸着下巴,坐在石桌旁,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
“他们指的是之前那批死掉的赌客吗?”
“对。”
“那难道是我们走的太快没有看到?”
“三个人都没看见??怎么可能!我们在聊天,阿金有在看啊!你说你看到道观了吗?”
几双眼睛一起看向黑瘦干瘪的男孩。小哑巴脸腾地一下红了,一边摆手一边拼命摇头?,不过?摇着摇着动作?就慢了些?。
他怯怯地看了几人一眼,忽然?抬起手呜呜啊啊地比划起了什么。
谢特:“他在说什么啊?”
段志明盯着他不断挥舞的手,脸色有些?古怪,但?还是慢慢翻译:“他说,他看到了……湖。”
“一大片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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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间有湖其实是一种正常的情况。
地表因?为地壳位移产生凹地,地表水和?地下水聚集形成?长条的构造湖、死火山火山口积水形成?漏斗状的火山口湖、还有地震滑坡泥石流形成?的堰塞湖。海拔假如再高一点,还可能会出现冰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