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长得白净瘦弱,泛黄的头?发?梳两个麻花辫编在脑后,穿了件碎花裙子。脸上不合时宜地化?着浓妆,眼圈青黑一片。
“她是个雏妓。”谢特也不欲多说,只说了这一句就收了话头?。
飘飘一直低着头?走路,院子里的人都在打量她,她却谁也没看,径直走到井边,拉上一桶水开始洗漱。
“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天也亮了。那咱们就分工去找线索吧,早结束早收工。”段志明说。
他是个保健品商人,常年里摸爬滚打练就的交际本?领和?七八次的赌局经验让他成?功地化?身成?了整个团队的核心。他这么提议,并没有人反驳。
谢特说:“我们这几天也有去找线索。这个村叫做三坟岗,村名来源不可考。村子里大概有村民不到五百人,平时靠在梯田上种地为生,山上的落叶林里也有些?小型野兽。这里面的村民都信一种教,是道教衍生出来的一种民间信仰。村东头?有一座道观,我们一直想去,但?还没来得及。”
池蔚:“民间信仰?会不会和?我们要找的怪物有关?”
谢特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这样想,但?只要一提及他们信奉的神,所有人都会闭上嘴,什么也不说,问得急了,就阴森森地盯着我们,甚至要拿锄头?砍我们。”
这么抗拒?池蔚摸了摸下巴。那确实不如亲自去他们那所谓的道观里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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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村子里的人不多,但?这个村子却着实不小。
他们住的这个院子周围挨着一片树林,不远处是断崖。“三坟岗”三个字被刻在一块嶙峋的巨石上,风吹日晒已经快要将?深刻的凹痕磨平了,只有鲜血鲜红的朱砂颜料还残留在字迹深处。看上去诡异的很。
“我们现在是在村西头?,要到村东头?区要横跨整个村子。”谢特说。
“而且山路崎岖,海拔高差大,说不定这一走就要走到中午头?了。所以最好留几个人在这里准备做饭,其余的人去道观。”
李可欣一听说要走那么远的路,当?时就不乐意了。
“我留下。”她说:“你们去就去吧。”
“可以。”段志明看了她一眼:“还有谁?那个……飘飘,你也留下好不好?两个女孩子做着伴。”
飘飘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阿赟你也留下吧。”谢特冲身边的男孩说。
他在和?别人说话时,向来是一种果断而极富魄力的模样,但?和?自己弟弟说话时,却像是换了个人,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看起来倒是挺疼弟弟。
谢赟不是很乐意的样子,谢特又低着头?跟他说了几句,他才?勉强同?意,甩开哥哥的手就转身往屋里走。
“走吧。”谢特仔细地关好院门,对他们道。
“你和?你兄弟感情真好。”段志明感叹道。
背对着他们的谢特后背一僵,然?后笑了笑:“父母早亡,留下我们两个相依为靠,怎么能不亲呢?”
说完沿着狭窄崎岖的山道大步朝东面走去。
池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赌局里似乎更容易遇到那些?在平常时候注意不到的可怜人。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或许挣扎在贫困线上、或许身患重病丧失生活的希望。
譬如尼克,再譬如叶楚……
叶楚。
池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他。这个小骗子满嘴瞎话,没规没矩,胆大包天,他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自己竟然?还真的当?回事了。
池蔚觉得自己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崩塌了。他磨了磨牙,心说别让他再见?到这个人,否则一定……
一定干什么呢?
池蔚再次愣住了。他能把?他怎么办呢?打一顿丢出去吗?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对付熊孩子的好方法。
池蔚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