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性地鼓励石油和天然气开采,放宽了对海外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开采的限制。
整个联邦的石油产业进入资源整合期,赫伯斯工业斥资180亿,完成了一宗巨大的并购,得到了好几处优良的油气资产。同时,前两年在兰德极力主张下建立的研究所正在开发低碳负碳技术,适应联邦的能源转型期。赫伯斯工业没有像别的许多大型传统能源公司一样去试探能源转型路径,他认为可再生能源的技术、成本、商业模式还不成熟,没必要一开始就介入盈利尚不清晰的业务。赫伯斯工业的战略是先通过增加油气资产来提升现金流,未来在可再生能源产业的技术相对成熟、成本逐步降低的情况下,再通过并购来实现能源转型。
夫妻二人在各自的领域稳扎稳打,可不断前行的道路上依旧免不了争吵。布拉德利的一系列行为更是加剧了两人之间的分歧。
这四年间,奥德里奇扎根在了萨南半岛,一年偶尔回几次墨菲斯,和联邦情报局的人碰面,然后看看兰德。那处在塔伦大街上的公寓成了昔日恋人耳鬓厮磨、共度短暂温情时光的港湾,他们不多说什么,只是抱在一起,接吻做爱,然后在深夜来临前,兰德一定会离开。
克莱蒙斯渐渐不再像前几年那样,表现出对妻子这段婚外情的在意。他能神情淡然地问兰德,奥德里奇要待几天,甚至有两回在应酬完后,去那栋公寓的楼下等妻子和情人私会结束,把刚和另一个Alpha亲热完的妻子带回家。
兰德原以为是丈夫懒得再管这回事了,毕竟现在他和奥德里奇的见面频率很低,奥德里奇也依然在为克莱蒙斯做事。他没有去细究这种变化,也没有问过一句“你会不会难过”,更不知道那根长长的针已经在克莱蒙斯的心脏里,和血肉长在了一起,混杂着这个Alpha自己都未曾注意的不甘、痛苦和悔恨。
骄傲的他们极少谈论自己的情绪,也不喜欢向对方袒露自己的软弱。他们相爱、相互扶持,却又时刻提防对方,生怕哪一天自己的弱点会被利用。因为两人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在利益面前,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在参议员任期的最后一年,克莱蒙斯没有再竞选,而是加入了民主联盟党候选人的竞选团队。对方已经七十多岁了,在上一个大选年输掉了党内提名。这名Alpha是墨菲斯东北侧的第一区区长,许诺他内阁的职位,希望借助他年轻血液的优势,获得更多选民的支持。
而同时,塞涅尔准备竞选众议员,克莱蒙斯时常和弟弟见面,帮对方出谋划策。塞涅尔告诉他,自己想等开春了就去和凌深提结婚的事情。
“你急什么?他父亲才去世多久,现在跟他提,他能给你什么好脸?”克莱蒙斯皱着眉。
塞涅尔的神情有些落寞:“可是他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不好,凌叔叔的告别仪式上你也看到了,他瘦成那样。我想在他身边……或许结婚了就好了,他总有一天会不讨厌我吧。”
克莱蒙斯看着弟弟的样子,心里有些怜惜,语气却不太好:“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很多像他这样有战争综合症的人都有暴力倾向,尤其是对亲近的人。正常人都避之不及,就你傻乎乎非要往上凑!”
“他不会那么对我的。哥哥,你放心,他是个很好的人。”塞涅尔执拗地说道。
弟弟自己都那么说了,克莱蒙斯也懒得多管。爱情也好,婚姻也罢,终究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赞成或反对,都无法体会塞涅尔的感受。就像当初他选择了兰德,兰德也选择了他,两人不断互相伤害着,却没有人对婚姻有过怨言,也从未对外抱怨过对方的不好。
那天晚上,他在家的书房里,伴随着留声机里飘荡出的圆舞曲,静静看着自己和塞涅尔的合影。那是他刚当上参议员那年,兄弟俩一起拍的,他一直收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和一张全家福放在一起。桌上摆着的是他和兰德的结婚照,还有两张孩子出生后一家人的合影。
但他面向窗外的街景,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兰德站在书房门口,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