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眼泪，但抬起眼来时，又看上去有点委屈。

兰德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声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是……”伦纳德偷偷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克莱蒙斯，声音渐渐小下去，“可是，爸爸可以在晚上吃小蛋糕……”

“那是因为爸爸小时候没有养成一个好习惯。”兰德认真说道，“这样，以后伦纳德什么时候吃，爸爸跟你一起吃；伦纳德不吃的时候，爸爸也不吃，我们一起遵守，好吗？”

伦纳德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更公平，于是乖乖点点头：“好。”

兰德继续说：“父亲批评你没有错，是你先违反了我们的约定，如果没被抓到，你是不是还准备偷偷瞒着？以后如果有事情没做好，被批评了，不可以再这样大声哭，明白吗？”

“嗯。”伦纳德低着头，两只小手不安地在身前搓来搓去。

克莱蒙斯皱了皱眉，冷声训斥：“说话的时候把脸抬起来，看着爸爸的眼睛，手别乱动！”

伦纳德立刻抬起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兰德。兰德不知道刚才伦纳德从椅子上摔下来，看到孩子一只手掌心下面破皮了，不由有些心疼。

“手怎么破了？”他拉过伦纳德的手，柔声问道。

克莱蒙斯其实刚才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他认为该给孩子一个教训，不能因为摔了一跤就抵消偷吃蛋糕的事情。况且摔跤的起因还是伦纳德自己嘴馋，为了吃小蛋糕爬到椅子上。

伦纳德犹犹豫豫地朝他望了两眼，不敢说话。

“他刚才吃得太投入，从椅子上掉下来，擦破了吧。”克莱蒙斯这才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坐到沙发上后，又把孩子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我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摔破了？”

见丈夫态度有所软化，兰德才去房间里拿来打湿的毛巾和小药箱。克莱蒙斯仔细检查着孩子身上有没有另外的伤口，他用毛巾把伦纳德的小脸和双手擦干净。

在手掌伤口上药的时候，伦纳德觉得有点疼，又想哭。但被克莱蒙斯看了一眼，他就不敢哭了，表情可怜地强忍着。之后，克莱蒙斯难得抱着伦纳德下楼，一起去艾格伯特的房间，夫妻俩陪着孩子玩了会儿，才又回到楼上去工作。

克莱蒙斯洗了澡，刚进书房，兰德就进来了。

“司法部可能会向地方法院提出多项指控，指控我们违反《水资源保护法案》。”兰德开门见山，“他们是要拿赫伯斯工业开刀。一旦我们真的面临刑事指控，就会成为法案通过以来的第一家受到高额刑事处罚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