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让特别温柔地说，“长生，不要拖皇兄下水，好吗？不然皇兄把船掀了，兄弟们都得完蛋。”

殿内静默了一会。

姬长生忽然开口，“不妄，口水。”

“啊？……哦哦哦。”

不妄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拿袖子胡乱擦嘴，“对、对不起，大殿下实在太好看了……”

姬长生深有同感，但还是很贴心地提醒他，“得罪三皇兄就够了，最好还是不要惹大皇兄，不然四个皇子里，你一人得罪仨，贫道虽然心疼，也只能连夜把你的首级挂到殿外，以免惹祸上身。”

姬让凉凉的眼风扫过来，姬长生无奈道，“好吧，好吧。大皇兄，发生这样的事，贫道也不想的。如今我们四兄弟都在一条船上，往好处想，姬重俊也拿捏不了太子的错处，岂不美哉？”

姬让沉默了一下，有点想告诉他，这条小船上如今已经载满了五个人。

姬长生见他欲言又止，脊背忽然窜过一丝凉意。

【作家想说的话：】

继续更新啦

停更之前在留言板说了下，但好像大家不怎么看留言板（

后面有事的话就在简介留请假好了

妍

第25章25倦鸟尚有归处颜

殿内的夕照缓缓流淌，像黏稠的蜜糖，又像无力再翻动的陈年旧帐。

姬让恍惚忆起梦中的日光，“种子生花，造因得果……”

姬长生明显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误以为他在反省那个雨夜，微笑暗示，“雨夜春因造今日果，希望皇兄以后记得关紧窗户，贫道也不想再拉什么人上船了。”

姬让却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个，长生，你以前明明做得很好，你曾经是我最羡慕的人。”

姬长生脸上的笑意一僵。

不妄服侍他已久，深知四殿下虽然凡事随心所欲，却总带着些漫不经心和百无聊赖，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肃然动容的神色。

[系统]：我又确认了一下，我们标的确实是高H的TAG您怎么好像，这么纯爱？

[姬让]：？

[姬让]：不用听太傅唠叨，不用上累死人的骑射，不用做做不完的课业，生母是当今皇后，自己却做道士，享尽皇子富贵，又不受姬重俊的气，整日在宫外混得风生水起，逢年过节才回来见一次父皇……

[系统]：我也好羡慕，嘤。

姬让打断这位四皇弟莫名其妙的自我感动，“你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好恶心。你不会以为我在宫里过得很艰难，在这里和你倒苦水吧？哦，当然，有时候是会被姬重俊陷害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不妄，“一般来说，谁让我不爽，我当场就报复回去了。所以你这个童子，今晚可以把铡刀磨亮了”

不妄“扑通”一声给他跪下，“大殿下饶命！”

姬长生揉了揉额头，放下手来挡了挡跪着的不妄，在不妄感动和期待的注视中开口，“等一下，大皇兄，不妄跟了我多年……”

“嗯。”

“勤勤恳恳、老实忠厚……”

“所以？”

“留个全尸吧，鸩酒或是白绫？”

不妄“啪”一下给姬长生磕了个响头，“四殿下饶命！”

姬让垂下头捂住嘴，静了几息，肩头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

他终于笑了。

姬长生垂眸注视长兄偷偷抿起的嘴角，原本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见他笑得艰难颤抖，自己也不自觉带上一抹笑意。

“起来吧。”姬长生温和道，他的双眼注视着长兄，口中则吩咐不妄，“去找几个懂事的来打理一下殿内，以后也放在这殿里伺候，再让他们牵架马车来，准备送大皇兄回宫。绕开父皇和母后，明白吗？”

炼真宫里除了必要的洒扫，通常不会留人，经常服侍他的不妄算是道宫里的道童，所以开口要人留在炼真宫，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