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昇自己也感到不解。
故而他没让她探究多久,当?即扯了她的头发。
杜初月呼叫不停,随着头皮的拉扯向?他那边偏移。
“你发什么疯!”
她毫无章法地?挥动双手,想找个依托之物。
终于叫她病急乱投医地?抓住一物,似乎是?皮革制的,元昇在这时松了手,杜初月顺手就拉着那物直起了身。
而她很快发现手上?拿着的竟是?元昇的腰带。
“……”
世界都安静了。
两个隔得很近,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元昇的衣衫松散,可脸上?毫无所?谓。
方?才她许是?被他扯到了腰间处,这才着急拉下了他的腰带,思量之际,不经意瞧见他衣间隆起的轮廓。
杜初月在官场游走多年,也曾被男官员戏弄,带去过花街柳巷之中观摩活色生香的场面。
她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
杜初月心跳如擂,面露嫌弃。
“你……龌蹉!”
元昇见她眼神闪躲,耳红如玉,心中微觉可笑,原来她方?才主动执起他的手,想的也只有?抚脸而已?吗?
真是?个复杂之人。
阴险又单纯。
元昇扯起嘴角,整理好衣衫。
“不过是?男人的正常反应而已?,杜娘子何必大惊小怪?”
他掰正她的脸,贴在她耳边说,“孤对不少女人都会有?的反应,杜娘子别自作多情。”
元昇再次拍了拍她的脸,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不知是?否对这个动作已?然免疫,杜初月屈辱感减少,反而是?羞恼感增多。
她将手边瓷片朝他掷去,瓷片砸空,落地?后愈发破碎。
待杜初月冷静下来,又开始思考如今的处境。
通过此次会面,让她知道了元昇不会轻易受哄骗,他害怕有?可能?刺向?他的利刃,所?以就算杜初月至今没有?做过对他不利的事,他也会将她囚禁于此。
也算是?一种防微杜渐。
看来她继续采用?卖弄可怜的方?式已?无多大作用?,如今只有?先填饱肚子,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办法。
元昇还未走出岚庐已?经得到陆子维的来报,说是?杜娘子已?经传饭,还让奴仆进屋去打扫。
陆子维笑容舒爽地?说:“到底是?世子有?办法能?治她。”
元昇讥笑,“不过是?她审时度势而已?。”
刚要登上?马蹬,元昇想到什么,又回过头问,“你跟她谈话之间可有?聊起过杜洵的近况?”
“没有?啊。”
陆子维摸摸耳后,忽然脑中一闪。
“昨日,她说起杜使君患有?风湿之症,近日落雪频繁,不知他病情是?否加重?。那时某只回她杜使君现在跟个哑巴人没差,就算病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难怪她会将所?有?的事都推给?杜洵,是?看准了杜洵不会吐露真相,更不会反驳她。
元昇甚至怀疑,她跟杜洵之间到底谁为主?
陆子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小心翼翼地?问:“世子,可有?不妥之处?”
元昇面露寒意,“日后你少跟她接触,更不要多说一句话。”
陆子维点头如捣蒜,“某知道,从前?她是?世子的未婚妻,如今她是?世子的俘虏,无论如何都是?世子的人,某今后绝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什么跟什么。”
元昇蹬他一眼,驾马而去。
回程之路,依旧是?满地?泥泞,肮脏而粘稠的泥水溅到人的手背,依附在皮肤上?。
元昇眼前?闪过窗格之下,少女因为头皮的拉扯,将脑袋偏至他的腰间,她的气息扫过手背,微热,潮湿。
那种感觉就像这雪泥,黏附于身,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