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前继续走着,夜色渐深,华灯初上,满街灯光灿烂,人也越来越多,男女老少皆有,既有豪门富贵公子小姐、也有平民百姓,或是专心看灯,或者逛着摊位。
远处隐隐传来悦耳的琴声,是河堤之上那花船在路过,江孜忍不住踮起脚尖往看,花船上亦是挂满了不同样式的灯笼,灯光璀璨。
“还是那些富家公子哥们会玩。”于晓静凑到江孜耳边啧了一声:“这样一艘花船,得花多少银钱?丢进水里还能听到声响,用在这花船上是真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人家那是为了享乐,又不是为了听那一声响。”江孜笑出了声,指了指不远处围成一圈的人群,正中央的一男一女正踩在高跷上辗转腾挪,当即就拉着于晓静往那一处跑去:“瞧,是踩高跷的,咱们过去看看。”
“慢些慢些,人这么多,别走散了。”张宁宁在后面喊,拉着于晓晨追了上去,江源坐在江谌肩上看得远,兴奋极了:“哥哥,快看!他们好厉害!”
444、上元夜市灯会(二)
越是靠近人群,铜锣声越是响亮,江孜不由的抬手捂了捂耳朵,再一抬眼,那踩着高跷的男女一齐来了个前空翻,她终于看清楚了那高跷的长度,近乎一米。
“天,这是怎么站得稳的?”于晓静在一旁惊呼:“得练上多少年才能有现在的成就?”
话虽这么说,那一男一女明显年纪也不算太大,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怕不是五六七岁就开始练习踩高跷了吧?日夜苦练,得废了多少心血才能练到这般模样?
这类技艺放在现代都是少见的。
几人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那一男一女踩着高跷做出一个又一个惊险的动作,赢得众人的掌声和欢呼,直到结束,两人满脸通红,显然是累得不行,旁边有人拿起托盘走向人群要赏银,无论多少,那人皆是一句道谢,不卑不亢,江孜也从荷包随手抓了十几枚铜板,于晓静更大方,她喜欢,便表现得很明显,那一把铜板怕是能有二三十枚,看得于婶都忍不住偷偷掐了她一把,她一点也不在意,还问那人:“这踩高跷得从小学吗?我要是想学还来得及吗?”
中年男人接了赏银,脸上的笑意很深:“姑娘,这踩高跷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年岁小的时候学才好,人小平衡力也好些,但那也不安全的,学的时候经常会摔得一身青紫,严重的断手断脚都是常有的事,还是看看就好。”
“那岂不是很辛苦。”于晓静看向已经靠在一旁准备取下高跷的一男一女,感叹:“挣钱可真不容易。”
中年男人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边走了。
“知道挣钱不容易,你还抓那么一大把铜板出去?那都能买上一两斤斤上等的五花肉了!”于婶心疼钱,狠狠瞪了于晓静一眼,于晓静嘿嘿笑了一声,做了个鬼脸,跑过去挽着江母,江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说话,于婶嘀咕着江母会把于晓静宠坏,但最后到底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踩高跷的换了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表演,这次是三个女子,踩着高跷跳起了舞,身姿妙曼,舞姿迷人更重要是能跳的那么稳。
江孜都差点看得入了迷,啧啧称奇:“真的好厉害,这要是换成我,刚踩着高跷,就要摔得个五体投地屁股朝天。”
这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又看了一阵,江孜就拉着于晓静继续往前走,沿路有舞狮的队伍,披着华丽狮皮手持狮头的舞狮者路过街道两边的铺子时还会停下,随着铜锣声声响,时而跳跃时而翻滚,表演一番,就有穿着一身喜庆红衣的人上前讨赏,店家一般都会准备上一个红封在传统观念中,狮子是驱赶邪灵的伸手,表演时能将不祥之物驱逐,能带来好运与平安,商户们就算是冲着这番好兆头也会备上个红封。
于晓静好奇的凑到江孜面前询问:“阿孜,你准备了多少银钱的红封啊?”
“五十八枚铜板。”江孜笑得一脸财迷,反问于晓静:“只知道这个数是什么意思吗?”
“五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