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叫她大熊婆。我决定先礼后兵。
房间另一边,开始响起肖邦的波兰舞曲。
“简阿姨,我叫安安,不知您大驾光临,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够低调了吧,大熊婆。
“哼哼,妖怪,死心吧,你配不上我家墨非。”难以想像,幼稚可笑的三岁小孩腔会从这种贵妇嘴里说出来。而且,妖怪,竟敢又叫我妖怪!我忍你!看在缇墨非面子上,我忍!
“小熊帮简白,请问我哪点配不上他?”
“去洗手间,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我跟她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就因为我的长相而完全否定我的一切,将我的尊严任意践踏。混帮派的就可以这么蛮横无理吗?想当年!
琴声开始变快,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就在我准备发飙的时候,我看到大熊婆手上的一颗极为眼熟的戒指。
我睁大眼睛瞪她的戒指,“那是哪儿来的?”
大熊婆变脸速度一流,从满脸刻薄鄙夷变成骄傲自豪,最后还很得意的把手在我面前晃两圈,生怕我看不清楚,“虎头戒指,小妖怪,没见过吧!”
我冲到她面前,就差脸没贴到戒指上了,我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好不容易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安小虎跟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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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好像坐云霄飞车的夜晚。在缇墨非弹完最后一支马祖卡的时候,我跟大熊婆简白手挽手亲昵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眼里闪过兴味,挑着眉毛看我们半晌,我知道简白跟我一样,都在求神拜佛希望他弹琴时不会一心两用,我们东边说的话不会顺风传到他西边的耳朵里面。然后,他耸耸肩说:“徐福记的火锅不错,你们要不要去试试。”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在皮蛋超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徐福记。
饭间,简白夸我金玉其内,夸缇墨非慧眼识英雄。我夸简白喜怒哀乐写在脸上,是性情中人。一时间好像形势逆转,两个几分钟前恨不得撕裂对方的女人开始并肩作战,将暗箭一致对准过气香馍馍缇先生。
缇墨非仿佛全无所觉,若无其事的帮我们把烫好的菜放在盘子里,云淡风轻的提醒我们大肠胆固醇过高,多食不宜;轻松的用筷子夹出蟹肉,留下仿佛完整无损的蟹壳。
缇先生吃饭八成跟他动手术一样,干净利落,不该留的一定不留。
他吃得从容,对面的我和简白看得冷汗涔涔。
好不容易,鸿门宴结束,我们在门口道别,简白闪进S500 ,一溜烟不见了。再次留下我孤身作战,只不过这次对象换了,不是面恶心善,容易摆平的阿姨,是弄不好面善心恶,我基本上搞不定的亲亲爱人,缇墨非。
天啊,地哪,没良心的啊,变种版的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突发情况,你让我怎么搞定啊!
我今晚上特别卖力,的收拾房间。我展示了被自己衣服挤得滴水不漏的右边衣橱,然后大方指着我拼命省出的左边衣橱,看,都是你的了!你的领带啊,西装啊,牛仔裤啊,再不用悄悄跟我的衣服混在一起,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挂在里面了。
他大爷也不客气,呼呼两下就在左边挂了三条领带,一件亚麻衬衫,一条牛仔裤。
我看右边的层层叠层层,又看左边的一件一条,目瞪口呆。
“你其它的衣服呢?”
“我的衣服就这些。”
乱说!从看到他那天开始,他每天穿的衣服都不一样好不好!
“你上班穿的黑西装呢?”
“全在干洗店。”
“你……你昨天的蓝色T恤呢?”还有那条让他的长腿看起来秀色可餐的灰色直筒裤呢?
他指门口的垃圾袋,在里面。
我哗哗几下打开垃圾袋,差点没晕死过去,全是衣服裤子,袜子,居然还有四角内裤!怪不得最近三五不时看他拿垃圾袋出去扔,全是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