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被拍到是我的错,被议论是我的错,对吗?”
左晟郯没有回答,他犹豫了,甚至回避了左炀的视线。
“你不要给我胡搅蛮缠。”他说。
“爸。”左炀抽出杯架上的方巾擦干桌面的水渍,将那本杂志丢进垃圾桶,一边收拾一边说,“我们是父子,我以为很多东西比这重要。”
他站起来,低下去的声音如同告别,“我真心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止你,还有妈和姐,郑昱哥,你们是我的家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先走了,你考虑期间我不会回来烦你。”他往出走,脚步轻缓,神情如常,好像只是随便出个门。
这是多少年来都少有的和平谈判,左晟郯坐在原位,莫名怅然失神了许久,他突然有种不认识左炀的感觉,又或许是左炀在什么时候变了,而他从未察觉。
回到车里左炀没有马上离开,他坐了会儿,在车里摸摸索索找到半盒烟,取一只点上。
太久没吸,辛辣直冲肺腑,他多含了一会儿再呼出,那股刺激的生涩和干净的氧气对撞,让他的大脑明快了许多。
半降车窗弹掉烟灰,左炀拿出手机。
陈愿嘉已经开播半小时了,在和另一个主播连线,左炀点进直播间,陈愿嘉正侧对着镜头上料,一手抹子一手刮刀,工作衫比起前几日又多了些颜色,像一大片斑斓的花瓣缀在陈愿嘉身上,头发长长了不少,最近都挽起来,或用发箍一股脑拢到后面,今天戴的是一个黑色齿梳头箍,连碎头发都卡上去,将那张洗漱后素净的脸完全露出来。
左炀吸着烟,盯着陈愿嘉的侧脸,看不够,开始砸礼物,屏幕点个不停,夹在指间的烟都抖落了灰。
【又来了,这哥又来了。】
【愿愿每次PK左哥都来送礼物,是不信任我们吗?】
【左哥动态有好多新鲜的愿愿,谁还没去看。】
【还有睡懒觉的愿!左哥吃太好了!】
【嫉妒了,举报。】
【嫉妒了,举报。】
【嫉妒了,举报。】
……
左炀看了会儿叽叽喳喳的聊天框,心情见好,再抬眼才注意到和陈愿嘉连麦的主播,脸熟,陈愿嘉在他面前提过几次这个人,但他一直没记住名字。
烟蒂燃尽,他看了眼那个ID,退出直播间给郑昱的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