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景泰犹豫道,“宁世子亲临景安,乃是善王旨意?”
宁展不作巧饰,开门见山道:“您多虑了,此番是晚辈一人拙策。既身在此位,理当自谋其计。岂能事事仰仗家父,再去盼着吃现成的饭呢?”
他说得这嘴长辈们最是受用的漂亮话,可言下之意,不就是“我自个儿偷跑出来捅马蜂窝,且没告诉我爹”吗。整个一没了家中大老爷兜底的毛头小公子,教人如何敢应?
景泰面上眉欢眼笑,心里的鼓打得无了无休。
堂中静默片晌,忽而听景以承一声:“父王。”
闻言,景泰喜出望外,以为小儿心里总归还是有亲爹的一席之地,瞧着父王有难,立马出言搭救了。
景以承探头,接着道:“何为敬令?”
......
景泰僵硬地敛了笑。
宁展却是越瞧景以承,越发觉着他大有可为,热情相应:“可调其州兵将、易其州君主、据其州疆土之物,即为敬令。”
青竹暗桩遍布四方,隐士亦然,单是每人的年俸,就要反复吃掉宁展半座私库。
当然,他们不白吃掌阁的饭。
依着阁中汇集的各方消息,宁展一早便猜想,景以承或是景安未来的王储。
此人略有些小聪明,但不陷于城府之深;虽备受冷落十数载,胸中仍怀希冀;秉性纯良,不避强御,且师承以氏,实乃景安世子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