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1 / 2)

宁佳与接过襁褓围裹的瘫软, 犹疑道:“你......”

“我腰断了。”女子笑着?流泪, “跑不动了。”

断壁压老木,沙沙掉渣。宁佳与蹬腿将突出的墙踩实,俯身扒拉貌似窗扉的板子, 搭上女子头顶。

“坚持一晚。明?早,我到这?寻你。”

步溪发兵强袭,将士均化兽形攻破城门,余下不足两百人马把?守双廊城。

琅遇纵然措手不及,也凭昔日对抗百夷的布防,配合永清军及宁佳与等人歼灭鸟兽无数,救出废墟中气?息尚存的百姓。

可步溪的兵力与战术,三方皆无从预测,于七州而言,这?是步州军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开?战。

势不容策,宁佳与他们所能做的除却救死扶伤,唯有不停派隐士摸索出城求援的暗道罢了。

五天五夜,步溪遮天盖地的队伍分批冲杀。

目不旁视,是训练有素的雄师,成群行进?。一旦人影尽收眼底,锐利的爪牙各自为战,没有猎物可以脱逃。

这?争战,像是场预谋久矣的以牙还?牙。打给?曾经凌虐兽族的人看,也打给?整个七州看。

谋成,诸般违逆法典的作为则不了了之,敬令也或将被称霸的新主以他物取代;失计,步溪难免一场同样对其海沸山摇的讨伐。

是以人们的嚎啕声敲响楼台铜锣,意味着?步长微此番要?绝对的胜利。

此情?景如无通路,反击难于登天。

宁展捏着?敬令枯坐。琅震感极涕零,张嘴却是乞求他千万莫降。

他不知如何宽慰眼前捶胸顿足的老将,更不知迟来?的坦白是否必要?能用敬令换来?大?家一线生?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元兄,震王。”景以承推门跨步,血污扒牢他的脸颊和双手,“雨夹着?雪,狼烟还?是起不来?。”

以宁紧随其后,道:“不见城外暗阁发射的信号,消息没送出去?。”

“水,水!”

琅宴只闻其声,立马拎锅倒了半盆热水,正预备找布巾、草棉替宁佳与处理伤口,她抱着?孩子跑进?屋。

“要?温水,孩子喝!”

景以承在腰侧反复抹了抹手,小心剥开?襁褓查看男孩的体貌,紧张道:“这?是饿晕了,得喝点儿米粥没米了,果子、菜汁都行!”

“都没了。”宁展垂着?眸。

景以承即指琅宴身后,道:“那两兜是什么!”

“这?仗看不到头,每天费多少米,须得定量。”宁展小声念叨,“否则......”

琅宴堪堪转身,景以承便率先掸开?麻袋。

“看不到头、看不到头,要?是杀光这?里所有人才算到头呢?让大?家带着?粮食入土吗!”

“承仁君消消气?。”琅宴给?景以承递了煮粥的火折子,复又朝宁展道:“展凌君别担心。步溪习惯夜袭,清晨最安全,明?早我再领人上街搜一搜,指不定漏了哪处的存粮。”

以宁抬臂拦下景以承。

粮草有限,本不够大?家共享。然暗桩接济的百姓不比琅州军牺牲将士的零头,众人才勉强靠遭烽火洗劫后稀稀拉拉的米粮吊着?口气?。

无论大?街小巷、高门庭院,他们早就冒险搜了个遍。

牛角重创景以承腰背;鹰撕掉宁佳与左臂一块八指宽的皮;云豹将尖牙深深嵌入宁展肩胛;狼獾害以宁磕了脑袋昏睡三日;飞鼠咬伤琅宴右眼脚下的土地,不会有遗漏的物资了。

清晨的琅遇鸦雀无闻,不是因为多么安全,是黑暗中的颤抖令鸟兽兴奋至极。

这?些,甚至更残酷的事实,几人谁不清楚?

他们亦是凭着?景以承道破的那份“糊涂”在坚持。

火折子原地悬空,以宁颔首告退,追上毅然夺门的景以承。

宁展再三斟酌,终于问琅震:“地牢还剩多少人?”

“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