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1 / 2)

宁展侧身拦挡周连视线,让他看不见宁佳与?,道:“别耍花招。”

周连不睬宁展,接着说:“姑娘不信,尽可?发问。老奴有一字不实,步溪永无宁日。”

此?刻,周连的心之所向,宁佳与?深信不疑。他不是谁的忠臣,只是一位将族人看得比一切都要紧的长?者?,包括他的性命与?尊严。

打?捞久矣的大石头蓦地撞入提桶,宁佳与?在岸边牵着无数麻绳交错,屏息闭眼。

宁展亦紧张不已。

少顷,纱帐后话音从容:“林洛父母的死、白榆往返永清的伤,是不是步溪所为?”

“白榆,不错。林洛,其父,是我?亲手解决;其母生了异心,不忍对其父下手,愧于步溪,遂自尽。”

宁佳与?活动双腿,道:“楚家灭门、曹舍之死,是不是步溪所为?”

“楚家,是步溪的眼。曹舍,是步溪的棋。至于楚家眼看的,不是曹舍这颗棋。”

宁佳与?闻言停了套袜的手。

宁展道:“总共几只眼、几颗棋?”

周连恭候宁佳与?言语良久,瞥了宁展一眼,道:“三只眼,三颗棋。其中,有人只是眼,有人只是棋;有人既是眼,也曾是棋。”

楚家只是眼,曹舍只是棋。能够横跨琛惠至嘉墨数十年连接楚家与?曹舍的空白,宁佳与?私以为,非汴亭整个事件中从头到尾阴魂不散的许家莫属。

宁佳与?迁思回虑,道:“楚家是眼,许杨许尚书?是棋;

“楚家灭门,许杨成?眼,许杨胞妹许王后是新棋。许王后病逝,许杨成?棋,许夫人是新眼;

“许杨遇害,曹舍是新棋。”

周连手没法抚掌,于是兴奋得跺脚,笑道:“棋、眼、走子路线,不错。许王后的死因,错了。”

宁展不知周连何必咬文嚼字,彼时许王后业已病发,无旁的灾祸火上浇油,许王后也凶多吉少。他一心推展真相,卞修远的话却冷不丁在二人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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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不是死于怪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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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王后果真不是死于怪血病?”宁展道,“那她?向缙王讨的药”

“当然是为步溪。”周连道,“许王后本不爱缙王,但生了恻隐之心。是许杨,将许王后处死她?自己的刀亲手送上。”

“行刺墨郎中,”宁佳与?系紧臂缚,“也是怕解药掌握在除你们以外?的人手中。”

“不错。”周连道。

今岁一幕幕惊险似箭离弦,逐支击中宁佳与?的创口。她?整衣蹬靴,道:“琅遇呢?步溪对琅遇做了什么。”

“老奴到此?之前,琅遇跟隔墙扔柴火一样乱,姑娘身临其境。”周连直白道,“还须步溪另做文章?”

“你们也在这片土地谋生,就?巴不得七州四分五裂吗?不是怪血病,何至于损兵折将、国破家亡?若非自顾不暇,各方?岂会因孤立无援而百弊丛生?数万百姓与?将士,又?何至于为杳无音讯的百夷大军夜不能寐?敬令,是相敬、相助、相安。步溪那般作恶,事到如今,谋夺便罢。”

宁展觉察周连势要起?身,反执剑鞘击其手肘。

“竟有颜面明着伸手?”

周连仿佛断了双臂,缓慢屈膝,朝撩开纱帐的宁佳与?贴地叩首:“姑娘,万岁。”

宁佳与?尚未反应,宁展一把将人上身拽直质问:“怪血病到底怎么回事。”

周连只看着宁佳与?,道:“姑娘不问了吗。”

“我?要去步溪,”宁佳与?背上长?剑和包袱,“当面问。”

“小与?。”宁展松了手,“你......”

“姑娘保重!”周连道,“往后弯弓的箭,真不止嘉宁与?墨川了!”

窗外?长?啸惨厉,宁佳与?目定口呆。

伴着三声锣响,周连呕血气绝。

宁展仓皇捏开周连的嘴,懊悔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