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却是真心喜欢这大哥,即或身份上隔着一层,亦视之若轻纱。轻纱一片,远不能挡情同手足。
众人嘴上尊称“展凌君”,手上照旧没轻没重地拽着宁展同去荷花池甩钩垂钓。
再往后,宁展位极王储,伙伴们也不停地窜个长高。大哥成了为善王分忧解难的世子,小弟成了各奔前程的殿下和公子。
宁展身侧日渐冷清,宫中的荷花池,也因妍昭仪之子意外落水而围起里外三圈铁索。至此,少有人唤展凌君,几无人近荷花池。
诸般意难平的凌字,从宁佳与那儿再次出现。
第18章 贤士 “原来宁氏的家规,是爱妻啊!”……
宁展原想借日前中箭之说将宁佳与多留一会儿,不想他褪下衣裳一瞧,那创口已然大好,甚至结痂的痕迹也浅得几至消失。
这药可疑,太灵了。
自宁佳与给他献上奇药,宁展身上的伤不论新旧,皆是药到病除,可说霍然痊愈。愈合时间之快,快到他疑心这药莫非有什么骇人的副效被滑头狐狸瞒了下来。
宁佳与腿脚惊人,不待宁展另寻托词,跟后头有狗撵似的,穿上兔儿鞋就跑了。
可宁展转念一想,若是真将宁佳与留住,他倒不知如何开口。
是畅谈南行,还是共谋来日?或秉烛待旦,推心置腹?
不妥,全都不妥。
好在今夜过后,眼前这块景州令当是如握在手,否则他这般因宁佳与委决不下的模样让冷面木头瞧去,免不了被逆耳忠言念得头疼。
三更天,景安大理寺不出宁展所料。其内灯烛通红,上至寺卿,下至司务,无不回嗔作喜。
众人难掩感极涕零之态,连连兴叹:“这群霸持市肆整整四年的毒家伙总算倒了大霉!此番人赃俱获,连平素不问世事的二殿下也出面作保,他们扑腾不到哪儿去了!”
“岂但有二殿下亲口作保呀!据说,咱们景安这回来了位大人物呢......”小录事方才从声声欢跃中冒了嗓,便惹得满堂瞩目,越说越泄劲。
见这小录事只顾瞪眼挠腮,几位司狱急道:“你倒是接着说呀!这样的好日子,快别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