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2 / 2)

偏头又弯腰,变着法儿审视这位蓬头跣足、衣衫不整、面色蜡白、躺得横七竖八之人,究竟是不是他雍容尔雅的世子老师。

由于前胸后?背的烫伤犹未痊愈,除侧身以外,坐卧皆不能靠实,于是宁展头倚着墙,后?颈往下腰脊悬空,屁股被褥子和软枕托起。左腿搭在床沿,右腿曲膝垂地,手中握着卷成?筒的书册。

整一个郁郁不得志之贤才身残志坚的悲痛场面,堪称一佛出?世、二佛涅盘。

死去活来。

“殿下?”以宁疾走近前,不敢妄动?,“您何时醒的?”

景以承踮着脚来到?床边,一面偷偷往床上瞟,一面小心扶起宁展的右腿,唯恐惊了这状况貌似不妙的怪人。

“我就没睡。”宁展幽幽道。

人没疯,景以承松了口气。他顺势坐上床边,抽出?宁展手里的书卷,感慨道:“元兄,来来去去差不离的故事、毫无悬念的结局,没什么可咂摸的。为这搞垮了身子,不值当啊。”

“殿下,我去给您买早......”以宁道,“午饭。”

“别去了。”宁展扶着酸胀的后?颈起身,“往后?吃店里的,入乡随俗罢,也省得一天三顿地劳累柳姑娘。”

“对?哦。柳姑娘呢?”景以承道,“莫不是已经在后?厨做午饭了?”

“柳姑娘出?门?了。”以宁顶着两道闻言齐刷刷投来的目光,不得不详述:“早晨宫里来人请,她随女官走的。我查过了,女官有腰牌,身份不假。”

七州各朝官吏的腰牌样?式相同,只材质不一。嘉墨四年,王室围桌合议,这是月王难得情愿继续遵守的规矩。

要论造假,以宁旁的能信,独不信有人斥资去仿永清那足金的牌子。

富者,不闲;闲者,不富。

“进宫了?”宁展和景以承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