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宁严肃道,“而且殿下也”
宁佳与依旧抬手,表示没兴趣听以宁替宁展说好话,除非以宁愿意接替她的差事。
以宁岂能自作主张?
二人淡淡分别。
宁佳与进屋翻箱倒柜,扯出一捧不知是外袍、下裳、还是里贴的衣物,搁在宁展床前。她俯身去拾整洁得没必要清洗的长靴,却恰好对上那双明澈的桃花眼。
宁展看她久久不语,道:“作甚?”
宁佳与起身连退几步,指斥道:“你舒舒服服睡着床,却在这儿假寐?!”
“分明是你进出没个休止,扰人清梦。我还未”
宁佳与乏得很,懒怠同公子哥拌嘴,抢起长靴,夺门而出。
宁展卯正晨起,即见床边摆了对湿沥沥的长靴,压根不能穿。
至少人不能穿。
让她洗,还真洗。让她走,怎的就是不走?宁展自寻了对旧靴蹬上,撩起里外的隔帘,房门大敞,宁佳与伏案睡得正香。
以宁早早候在门外,听得动静,压剑入内。
“公”
“嘘。”宁展打断道,“我出去一趟,你盯着她。医馆那处人手够了,墨郎中不会有事。”
“是。”以宁道。
宁展越过门槛,又退回,随意吩咐道:“给她找身外披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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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佳与这些年,躺过山沟、树杈,睡过墙头、小巷,调适自己的能力不可谓不卓异。趴木桌,倒算舒服的了。
强光刺目,她抻手展臂,方才发觉背上同自个儿格不相入的云锦披衫。
宁佳与捶了捶双腿,后折起披衫往外走,门口赫然立着抱剑的以宁。
“早啊,以兄弟。你家殿......公子呢?”
“公子在柳姑娘那处。”以宁如常肃然。
“谁?”宁佳与简直难以置信,“但你昨夜不是说殿下不近女色吗!”
“公子是不喜姑娘家来接近他。”以宁道。
这意思便是宁展主动接近人家了?宁佳与叉起腰,质疑道:“他为何不教你同去?以兄弟也安心任你家公子单枪匹马去闯盘丝洞?”
据她近日所得,柳氏的来头及身边相交之人相当复杂。
“柳姑娘的住处并非烟花之地。”以宁正色回驳,“她也不是那般随意之人。”
宁佳与扶额短叹,委实想不明白这主从二人为何如此信任柳氏。
“我是问,元公子为何没有一并带上你?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莫非男女通吃不成?”
“因为,我奉命在此候着一觉睡至红日三竿的与姑娘你。”
宁佳与登时语塞。她将披衫揉巴揉巴塞给以宁,一面呵呵抱歉,一面疾步出了宅邸。
第14章 圈套 这脑袋她轻易砍了,恐遭雷劈。……
宁佳与并不真是宁展眼中无所事事的闲人。
看似闲逛的工夫,她将柳氏的人际走动、日常路线及跻身之所探了个大差不离,故目的地明确,直抵“盘丝洞口”。
柳如殷的居舍确非烟花柳巷,却同那恩客盈门的寻芳楼相去不过半条街。
门前,些个面色羞赧的女子时而透过狭缝往里瞧,时而挥帕戏谈。但闻宁佳与故作恶霸似的清嗓子,便三三两两推挤开来,掩面散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宁佳与叩门急促,待柳如殷赶出来迎,她又端起两臂,声色不动了。
柳如殷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者谁人。她挂上笑脸,热忱道:“原是与姑娘兴致惠临,快快请进。”
宁佳与还以一笑,越过柳如殷往屋里走着。她食指点着肘窝,暗想自己与柳氏分明是连招呼都没打过的关系,即见宁展从容地坐在堂中品茶。
“柳姑娘。”宁佳与回身看她,“若不曾记错,我还未与你通过名姓罢?”
“是。”柳如殷客气道,“我姓柳,名如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