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候在偏门。
二人中间?垂着两角对折的帘子,一个在车内,倚窗而望;一个在车前,严阵待命。以宁偶尔借余光朝里?确认情况,不知?柳如殷有无觉察,也不知?她是否同?样为之。
其实窗外?除了那片勉强冒出?宫墙的嫩绿,没什?么好观赏。
不约而同?的久久沉静,终究是以宁先行打破了。
“柳姑娘。”
柳如殷似是才回神?,茫然道:“是他们?出?来了吗?”
“不是。”以宁身形不动,依旧面向宫门,道:“昨日,麻烦你了。”
她昨日尽任宁佳与拉着吃喝玩乐了,麻烦在何处?柳如殷不解道:“我......做了什?么吗?”
以宁被她问住了,握着剑柄好一会,说:“昨天?晚上,我不慎醉酒。”
这有头没尾的话,让她如何回应?柳如殷倒不是抱怨,只能客气道:“以宁兄弟见外?了,醉酒而已,谈何麻烦?得大家照拂多时,该道谢的是我。”
柳如殷言语周到,以宁无话可接。
并且卞修远冷不丁拔剑出?鞘那一瞬,他便灵醒了十二分,后半程还有精力护送景以承和?柳如殷,哪里?称得上醉酒?顶多是在席间?打了个盹儿?。
可以宁没来由地介怀,心里?吊着桶,上下不落。
“呃......”
“什?么?”柳如殷侧耳道。
以宁转头看她,道:“回去路上,我没”
“阿宁!阿宁能不能背我一把呀?”
以宁循声望去,宁展和?宁佳与比肩在后,景以承一瘸一拐地冲在最前头朝他招手。
身体时刻戒备,是以宁本能而为。他不算烂醉,但?在景以承醺得懵头转向,而自己也神?思恍惚的路上,他没对柳如殷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罢?
焦愁到了嘴边,以宁瞥一眼车帘,向三人走去。
“嘿,好阿宁!”景以承圈住以宁扶剑屈起的肘弯,“就知?道你不忍心看哥哥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