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1 / 2)

“嗯?”宁展亲和笑开?,“本君的意思,学正大人很难理解么?”

“恕曹某人愚钝,不解展凌君您的贵体如何与缙王殿下挂了钩?”曹舍道,“汴亭治安不宁,此番累及尊驾,皆是为人臣子的过错。并非老夫有意阻拦,展凌君提谁问罪是该的,只缙王殿下多?愁多?病,委实经?不起打击了。还望您网开?一面”

“曹大人哪儿的话?您不明白,那晚辈便说得通彻些。此行途径汴亭,本君可不是孤身到?访,”宁展笑意渐深,“而是带着父亲和外祖母的慰问前来探望缙王殿下。

此话一出,曹舍的疲态越发鲜明。

“众所?周知,缙王尚在襁褓,外祖母就对其十分喜爱,缙王殿下的表字,亦是外祖母所?题。父亲与缙王更?不必说,多?年好友,相扶相持。久闻缙王殿下抱恙,二位却无暇亲至,忧心?悄悄,遂百般叮嘱我,务必将情?谊与忧思当面传达。”宁展道,“晚辈身负重担,路途遥远,寝食难安,这才忽然病倒。若是辜负了亲人的信托,简直无颜返回嘉宁,怕只能修书两?封寄出,由此同曹大人留在汴亭日夜为缙王殿下祷告,吃斋念佛......”

宁展言下之意,曹舍再?明白不过了若宁展见不到?缙王,即他曹舍一人之错。告状的书信递去,他余生连斋饭都别想吃上?。

他预想宁展多?半会?以少君的身份施压,不料此人将善王和王太后一齐搅进乱局。

但凡二者缺一,他不至于被宁展牵着鼻子走。然嘉宁与墨川两?方势力相叠,即便靠山在后,这也是他绝对惹不起的硬茬,遑论自己?如今早已成局中弃子。

“曹某人何德何能与展凌君同食同行,您莫要寻在下开?心?了。展凌君远来是客,我等没有替主家?推拒拜帖的理。”曹舍抬袖擦拭面颊的雨水,好言道,“但曹某官卑职小,展凌君进宫,须得待礼部”

“看来,”宁展敲了敲桌案,打断道,“曹大人对晚辈误解颇多?啊。本君闲时,不喜赏舞,不喜听曲儿,何况本君现在也不是很得空,就不劳礼部开?席奏乐了。”

事到?如今,那日的太医和内侍受谁差使,双方心?知肚明。宁展扬起曹舍不在当场耳闻的言论,是明着打他“官卑职小”的脸。

观曹舍面无人色,宁展宽慰道:“曹大人勿忧,那大放谗言的坏东西,本君自当妥善处置,断不让她再?有攀咬旁人的机会?。天色晚了,恕本君不能远送,诸位请回罢。”

曹舍讪讪起身拜别,余光扫过四周,不见他此行要抓的人,亦不见骄横跋扈的“坏东西”,最终注意到?宁展手边放着一柄雕饰凶狠的佩剑。上?边的狮身因残缺更?显狂野嗜杀之意,与宁展此刻光风霁月的打扮判若冰火。

长剑未出鞘,却教人不得不领略那股呼之欲出的血腥味。

幼年入学始,他自视一直是个左手捧书卷、右手执笔墨的读书人,对刀枪从来敬而远之。不知为何,一瞧宁展的剑,曹舍便嗅得将死者的血肉淋淋,甚至听到?其临终前的苦告哀求。

关于宁展究竟是深藏不漏的文武全才,还是捡现成猎物割肉放血的空架子,曹舍前所?未闻,没有兴趣。料及禹氏女?的下场,他现在只想活着离开这间客栈。

“学正大人。”

曹舍脖颈骤凉,被身后温和的声音禁锢,寸步难移。他笑着回头,疾光打在那人身上?,寒如秋江。

“明日入宫,希望会是个晴天。”

青竹隐士分批返回客栈,宁展瞥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麻袋,不免头疼。幸好带回来这几个官差嘴巴极松,为着保命,恨不得把族谱给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大爷背全。

吩咐手底下规整供词、看牢人证云云,他即刻迈步进了暗道。

未至半途,腥秽便炮仗似的在鼻腔炸开?。

宁展忍着不适落脚,尽头却是他意料之外的场面。

公孙岚坐于病榻边替老者包扎手臂,粗看捆绑方式,像是折了骨。以宁则站另一张榻前为柳如殷清理创口,藏青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