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2 / 2)

,手肘抵着?宁展平放的掌边,抬头看木枕,“该不是要怨我挂展凌君的名义惹事招非罢?”

“怎么会??”宁展微微侧首,占据她的视线,“小与骂得极好,那气势,教人一听便知是李主事亲传弟子?。”

“啧,我哪有?骂谁?”宁佳与睨着?他?,“这话你有?本事放我师父跟前说。”

“那不叫有?本事”宁展笑微微,“那是傻子?。我若说了,李主事哪里会?应允你与我同?行?”

“嘁,你就敢欺负欺负李主事的徒弟。”宁佳与替宁展收捡榻沿坠下的凉裯,漫不经心?道:“木枕可硬了,垫着?能舒服?”

宁展一愣,没料到宁佳与好奇这个,却也转正脑袋认真体会?,道:“......还?成?宫里那些?玉的瓷的,其实跟这木头的大差不离。小时枕惯了,长大便没有?闲心?在意舒适与否。”

“还?是软枕舒服。从?我记事,娘一直给我垫的软枕。布的,皮的,荞麦的,丝织的。绣药的最香,最舒服。”

宁佳与右手托下巴,发簪垂坠的银饰与耳下琅玕随之倾斜。她出神凝视窗棂透光的麻纸,仿若经此模糊可入记忆深处。

“娘头疼了,会?往里放绿豆,寻常则放茱萸或秋菊。唯一的缺陷,就是绣药枕与发髻相互不对付,是以爹爹总说,我和娘睡前是窈窕淑女,晨起是雷公电母关照过的‘幸运儿’头顶的鸟窝,筑得比下崽的雨燕大。娘一挽袖子,爹爹又找补,道那可是雨燕的窝,稀罕!不怪爹爹老挨家法?,你说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嘛?躲我身后也没用呀,我的个头,如何挡得房梁那样高?的爹爹......”

宁佳与越说越远,是想替爹爹哭惨、唤娘亲莫气,或是笑那老鹰捉小鸡的场面滑稽,分不清了。

她自然知道,世上没有房梁那样高的爹爹。

只是她跳在太师府蜿蜒的游廊前,伸手要披坚执锐的父亲抱她同?去军营,父亲总站在能与白日并肩的台阶上,笑容也迷失于天光,重复着?年年如一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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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进军营的大门?,他?日便要上疆场。军营好,可疆场不好。风沙大,脏了雨儿的漂亮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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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展躺了两个时辰,手脚几至麻痹,时下唯有目睹宁佳与边笑边垂泪,心?里急得说不出两句好听话。他?印象中,宁佳与每回提及父母,常是轻描淡写,故事从未如今日讲得仔细。

这是否代表,那道紧闭的心?门?,要被他?敲开了?

“殿下”以宁蓦然扒开宁佳与身后的长帘,焦急道。

景以承紧着?挤进里间,绕至病榻另一侧,即对上泪花泛滥的宁佳与。他?惊恐地看宁展唇色苍白,指头不禁攥紧凉裯,颤声道:“这......小与姑娘,元兄他?......他?不会?......”

以宁放下帘子?立马移步景以承那头,直白审视着?宁佳与。

宁佳与潦草抹去泪痕,沉默地系宁展掌间松动的绷带。

宁展没奈何,平静打断二人猜测:“不会?。你们?别瞎想,本君好得很。”

“诶呀,那就好!”景以承开颜释手,又瞧见搭在榻沿的绷带分明渗了血,遂仓皇查看宁展的手。他?身着?轻衫尚且汗出沾背,宁展束甲紧衣外加一床凉裯,此刻竟摸不到丁点温热,“元兄!你莫不是真像大夫说的,受了好几处皮肉伤又劳筋损骨,大惊至血气分离,阴阳破散,经络厥绝,脉道不通[1]”

“......停停停停。”宁展头疼地闭了闭眼,再睁眼安恬如初,“大夫方才是这么与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