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3)

“对啊......”景以承小心?翻过宁展的手腕号脉,最后严肃放回原处,“大夫没说错。元兄,你当不当我是好兄弟了,这样大的要紧事也隐瞒?”

“景兄,我没想瞒你。”宁展笑笑,轻声问:“大夫谈论此事时,那曹学正可在旁听?”

景以承用力点头,气哼哼道:“听着?呢,听得可入神了!我瞧大夫与他?寒暄那意思,是他?自己害了病没心?思来?治,对元兄的病情却问个没完,显得比我和阿宁还?上心?。他?貌似关怀病患,但从?头到脚,哪是真心?为元兄好的?先前言定到医馆不得多加打扰,适间若非阿宁拦着?,那人怕已?闯进来?了!”

“景兄如今识人的眼光很是精准啊。”宁展道。

“真的?”景以承溘然倾身,急于确认自己的进益,等不及先问:“但这位州学学正,乃是个七州大典都?不曾参与过的教书先生,何以对元兄生了这般叵测之心??元兄私底下......同?他?结过梁子??”

“真的。”宁展道,“曹舍,我自认同?他?仅有?官事上的交集,未结分毫私怨。他?执意到此,能对天下人和本君披露忠臣肝胆,能借机核查本君真病假病,为何不干?或许,真是本君看走了眼。”

身为臣子?,倘方式得当,适时表现忠心?,于仕途不说大有?裨益,博得人些?许欢心?亦是好事。这路子?较步步为营那一遭好走多了,即使不成,寻个类“一心?为君民,却恨憨直如痴”的台阶便能下,确谓何乐而不为。

如是浅显易懂,景以承当然解得顺利。但他?左思右想,参不透曹舍缘何抓着?元兄的病不放。

思绪终汇集在十里长街那个孤独的背影,景以承低语:“他?是防着?元兄,不想我们?介入汴亭世子?的罪案?”

“曹舍真有?心?防我,哪怕从?前视我如等闲,眼下却不会?不清楚我与元家的关联。凭他?坐得上现在的高?度,大抵不难预料,我必然要介入此事。那么他?的计谋,只为防我,就太单薄了。”

外间薄雾袅袅,丝缕苦涩不时泄入素帐,拂鼻钻喉。宁展平视房梁,艰涩吞咽,唇干舌燥。

“此番南下已?不是秘密,可这些?人将我的行踪查得一清二楚。说恭迎,未必没有?监视之意。通过我们?的动作,揣度卞修远一事上,我到底是替元家解围,再讨个公道;还?是带卞修远一并管了”

以宁轻手搭剑柄,近前半步,弯腰道:“殿下可要吃水?”

许是身子?发虚,宁展对周围药味颇为敏感。他?躺在病榻,简直是五花大绑的盘中醉蟹,不光骨软肉酥,意识也逐渐混沌。

“......不必。”宁展费力咬了咬舌尖,微弱的血腥无限放大,催自己清醒。他?不确定清醒能维持多久,抓紧道:“过了城郊,便要查文牒,汴亭没有?诸如暗阁的得力探子?,是以吩咐各关卡的守卫......互通有?无,将我的行踪往上递。我和小与便是想到此处,故同?你们?兵分两路,这才得以提前入城,在甩掉尾巴的情况下做些?暗访和布置。”

宁佳与兀自起身,掀帘离开。

见知晓病情真相的要跑,以宁一时顾不得请宁展旨意,拔腿追。结果自是帘角没碰到,被疲累的声音喝住脚步。

“阿宁......为何让柳姑娘孤身行事,你不知汴亭现今的险?”宁展眼睫半张。他?看着?以宁抱拳告罪,叹了口气,“就罚一月俸例,省得你嫌银子?多,无事爱瞎买些?发钗头簪。拿上包袱......和柳姑娘同?去隔街,瞧瞧客栈开门?了没。”

景以承和以宁皆是一愣。

“好。”以宁很快回神,麻利取过景以承腿上的行囊出了素帐。

景以承并非没注意以宁的古怪,但觉姐弟亲近,以宁身处异乡念着?墨姐姐的喜好也是人之常情。他?的存在本就促使血亲分离多年,不宜再无端插足,便没有?过问。何况,元兄不也惦记着?给家中小妹捎份礼回去嘛?

“元兄柳姑娘